“盧瑟集團的小公子失蹤也一點動靜都沒有啊。”布魯斯開着車,沒看我。
我眯起眼:“那是因為沒人知道我不見了,他們都以為我還在按部就班的生活在掌控之下,你要是和他們說我失蹤了反而會被當成瘋子,而你,你不一樣。你有人關心。”
布魯斯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問我:“你要去哪兒?”
我笑了:“那得看你要去哪兒了,我沒有目标,想去哪兒去哪兒,你有目标嗎?”
“……我想看社會的陰暗,想看平時看不到的東西。”
“十六歲,也是,該到中二叛逆期的時候了,那你這是賴着我了?”
“我不能放着你一個小孩子在外面,你又不願意回家,我得看着你。”
嘴硬啊這人!不僅嘴硬還倒打一耙!“你想清楚到底是誰給你解圍的!你現在開的還是我的車呢!算了,為了避免你走上歧路,這段時間你就跟着我吧。”
就這樣,我帶着一個雖然自述拿了好幾個博士學位但是生存能力存疑的小王子殿下開始遍覽美洲大陸。啊你問我為什麼不是美國?開玩笑,越個境又不難,他不是想見識一下“黑暗”嗎?邊境線就是很好的地方。
我發現,布魯斯經常問我的一句話是:“是這樣嗎?”
他真的是個在象牙塔裡長大的人,也是,他八歲失孤,那個年紀也沒什麼父母會主動教孩子世間險惡,在此之後他的财富和地位也會自動給他上一層保護罩。不是什麼孩子都要在十歲學會和争搶宅基地的鄰居打架罵架的,我小時候是家裡窮所以才被迫成長。
所以我教他:“大多數人隻要你摸清了他的底氣來源,你就能把他的行為看透了。”
我教他:“有些時候看到的并非真的,但是拿經過數百次驗證的經驗套的都八《》九不離十。”
我說:“遇到錯誤的規則,你要麼直接打破它然後重新建立起一個新的,要麼直接成為規則的一部分然後扭轉它。”這也是我為什麼兜兜轉轉學了法學考了公,因為淋過雨的就不想再淋了,也見不得别人淋雨。
他吐槽我有時候太邪性,我笑:“好人想做成一件事,就要比壞人更邪。”我也不知道他未來暴打犯罪分子狂送人保外就醫是不是這句話惹的,但我不背鍋。
我不知道他學了什麼也不知道他會了什麼,反正我隻是帶他經曆了一些事,告訴他我的觀點我的選擇,他的路由他自己走去。
分别時已經過去兩年,他問我:“你想讓我成為什麼樣的人?”
“這是該你自己想的,”我拒絕承擔他的人生,但有一點,“我隻有一個想法,别做對社會有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