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的武力值是所有人都無可置疑的,沒有什麼常規軍事力量能夠阻攔他(美國的那些非常規也不行),但他一反常态的在消滅對方有生力量後沖到了美國的政治核心——華盛頓。我在前往他的“冬宮”的途中看到這條消息時人都懵了,這和他一貫的主張完全不同,是什麼讓他在短時間内做出如此巨大的轉變?
華盛頓,白宮,法律名為露易絲·盧瑟的女人已然蒼老,但仍風華絕代,她堅持不随其他人一同撤離:“這是我的家,我寸步不讓。”
“我們要夷平以白宮為中心的周圍五公裡,而我不想有任何人受傷,我想我隻能讓你離開這裡,夫人。你可能還不明白你們的大軍擋不住我,而你們的總統已經自投羅網,美利堅已死,恐怕你們已經沒有任何手段能對付我了。”超人看着這個曾讓他有一瞬間心動的女人,時間不會放過任何人,除了他,他們現在走出去像一對婆孫。
沒錯,盧瑟總統誰也沒帶,隻身一人跑去了超人的冬宮勸降,超人本不想理他,但布萊尼亞克告訴他“和一個九級智慧生物談判并不明智”“就像我們對其他暴力者做的那樣,一個神經手術讓他成為你的傀儡”,于是這位膽大的總統被那個機械生物拖走了。失去總統的美國沒有了首腦,已經發動的戰争變成了誰也無法控制的泥沼——超人已經被拖入了難以複回的境地,而盧瑟則直接消失不見。
當戰争打到這種程度時,不是所有人都有那樣的魄力、決斷力以及清晰的規劃,是一聲令下繼續打下去打到完全勝利,還是已經達到了自己的戰略目标,因此哪怕更大的利益誘惑擺放在自己面前也能堅定的鳴金收兵。擁有這樣的能力的人,尚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
露易絲看着他:“然而我們的軍火庫裡還剩一發炮彈,超人,要是你不相信那就看一眼我手中的這封信。”她拿着她的丈夫交給她的“計劃”,這是那位偏執狂總統自己送上門之前交給她的,他在寫下這封信時這樣說道:“我在做什麼?好吧,常言道,言語勝于刀劍,筆尖勝過幹戈。露易絲,所以我要把超人自己所痛恨和害怕的一切彙成一句話。他或許能無視一場核打擊,但我保證這個一定能打擊到他的鐵石心腸。”年邁的盧瑟夫人想着那時的場景,她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丈夫是聰明的,算無遺策的。
超人展開信封,紙上隻有一行字,但他就像是突然從鋼鐵——或者說是石頭——變回了有血有肉的人,一直以來深埋在心底的對自己的恐懼被這句話鈎動,撕碎了他給自己層層糊上的暗示與假象:“你為什麼不把整個世界都放在瓶子裡,超人?”
被萊克斯點評為虛假堅定的信念轟然坍塌,就像在他統治下的帝國一樣,看似堅不可摧,實則岌岌可危。盧瑟總統并沒有打敗超人,但他拿捏了這個鋼鐵之人柔軟的地方,而超人對來自自己内心的诘責毫無抵抗之力。
這就是他為什麼總是試圖向我一個外來者尋求答案,我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心如死灰的休養着,已經換下了塑膠戲服套裝的超人,啊,現在應該叫回他的本名,索米什卡,他在和我講述他離開後發生的事——鑒于我點名要聽。
在他崩潰後,他跪在地上痛苦自語:“噢,天啊!我都幹了什麼?我隻不過是想終止所有戰争與饑荒!我隻想讓每個人都過上最好的生活,你們得相信我……”
而他還沒有認清跟随他去征戰美利堅的布萊尼亞克,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家夥的惡意:“我跟以前的你一樣壞,布萊尼亞克。我隻不過是另一個欺淩欠發達物種的外星人,而這在道德上是不正當的。關掉你的武器系統,同志,我們要回家。”或許他意識到了,但他隻是對自己過于自信,認為他已經将其拿捏在掌心。
“但是烏托邦已經觸手可及,你現在可不能停止,超人。功虧一篑比強行大功告成更加敗壞道德。”布萊尼亞克就是用這種謬論逐漸将索米什卡引導向錯誤,來火了,等過兩天再把它拎出來揍一頓吧。
“至少讓他們自生自滅意味着他們可以重蹈覆轍,同志。盧瑟說得對:這不是世界本該有的樣子。我們并非出生于此,我們無權幹涉。”這人在複述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看我臉色,看我幹什麼?我還能給他臉色看?哈!他都讓人自生自滅了!
我把手上還沒開始吃的蘋果直接拿起來扔他:“你非得在跷跷闆的兩端極限挑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