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綏看上去急了,“不是你講不講道理,都說了我有不在場證明,而且佩劍怎麼了,遊醫就不能有佩劍啊,大楚律法規定的遊醫不能有佩劍?”
這皇城司的首領油鹽不進,“你不是想去治金夫人麼,那好,就給你這個機會。”
紀綏被那人帶着到了昌定,這昌定離梅花莊倒是很近,隻不過岔路頗多,這也是紀綏昨夜為何選擇了先在梅花莊住下的原因。
你别說,這被人用輕功帶着走,比自己趕路輕松多了。
金府。
這一路走來,紀綏隻覺得這昌定有些蕭條,再有天災,十年了,也不該這麼蕭條才對。
這金府大門倒也是灰撲撲的。
“走吧,進去,我已近上報了,若是你真有幾分本事在,醫好金夫人,那我便信你是大夫,若是醫不好,那你就算沒有殺那女子,來這裡也是心懷不軌。”這人說了一堆,紀綏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進了金府。
這人倒是對這飛雲堡的金老爺很是恭敬。
紀綏靜靜站着,等那二人客套完,金老爺才詢問了紀綏的來曆,聽聞紀綏也會醫術,忙說讓她給夫人看看,說正巧另外一位醫生也在。
那皇城司首領李妄言看着紀綏,一直跟到金夫人門前,“我告訴你,你别想耍什麼花樣。”
紀綏點點頭,進入金夫人的房間。
“南宮大夫,我夫人這幾日因為心疾,常常昏睡,但還是請你動作輕些,我夫人睡眠淺,即便是這樣昏睡,動作大了也會醒。”
紀綏自然是滿口應下。
紀綏把完脈,這紀夫人确有心疾,可是若不是南宮辰風那個毒物每天都在研究各種各樣的毒,耳濡目染,紀綏也察覺不到這金夫人體内竟然有一種毒。
紀綏拿出針囊,将銀針刺入金夫人手上的穴位。
看着金老爺和李妄言,紀綏不緊不慢的說道,“夫人這确實是多年的心疾,有些棘手。”
那金老爺看上去有些着急,“那按南宮神醫之見,我夫人還能完全治好嗎?”
紀綏遲疑了一瞬,“能是能,不過老爺,這事成之後。”
金老爺立即回道,“南宮神醫,這你放心,若是你能根治我夫人,那便是你要我這飛雲堡,我也給你。”
那李妄言哼了一聲,“不要臉。”紀綏聽他嘀嘀咕咕地說,但并無理會。
随後,紀綏走出金夫人的房間,“金老爺,尊夫人這病,我得要七天方可根治,但需要一位重要的藥材。”
“什麼藥材?神醫請說,隻要是有的,我都能找來。”金老爺看着紀綏。
“倒也不是什麼名貴藥材,隻不過是梅花莊裡的一種特别的梅花罷了,在下親自去取便是。”紀綏說完,金老爺倒是沒多大反應。
倒是那皇城司的李妄言,“你不會是想跑路吧。”
“紀綏皮笑肉不笑,“怎麼會呢?我這人想來一言九鼎,我說能救金夫人那自然是能救。”
這李妄言想了片刻,對金地義說道,“大人,府上不是昨日還來了一位神醫?我看不如這樣,讓他和這位南宮騙……大夫,一起去。”
金老爺略加思索,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紀綏裝作一臉不情願。
“金城主,你們這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
紀綏撇了一眼,心道,裝的可真像。
“城主不敢當。不過正好,程神醫,我還想去尋你呢,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呢,是南宮神醫,你不是也要去梅花莊尋藥,不若你們二人一同去。”這金地義看着白衣說道。
紀綏和白衣對視一眼。
程神醫?
南宮神醫?
“金城主,我一人就已經能救尊夫人了,隻是您現在又找了另一位來,罷了,若是不相信我,我也不強求,離開昌定便是。”白衣一臉失意,甩袖佯裝要走。
“陳神醫說的這是哪裡的話,莫生氣。不瞞你說,我家夫人的貼身婢女離奇死亡,正在調查,這又碰上這位專程來看我夫人的神醫,金某已然見過這位神醫的針法,确為會醫的。”
“兩位神醫既然相聚,那不防聯手一起醫治夫人,這樣,我也能多安些心,兩位意下如何?”
紀綏看起來有些不情願,倒是白衣,聽了這金地義的話,好像不生氣了,沖金地義說道,“原來如此,那既然金老爺這麼說了,我便與這位……南宮神醫一同。”
說罷後,白衣看着紀綏,李妄言也盯着紀綏,前者像是在詢問她意下如何,後者像是她不答應就要立刻抓她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