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手上的兩個扳指,從中放好收緊的弦絲,近身殺人鋒利且速度奇快的弦能直接取人首級。
李妄言不斷揮劍,但明顯有些吃力了,紀綏看了眼白衣,白衣故意将破綻露給了嶽林。
“程神醫,小心。”李妄言自顧不暇,可轉頭看到程不歸差點死在那弦下。
他一劍挑開面前這幾人,飛身到白衣身邊,“程神醫,我保護你。”
紀綏挑起凳子,扔向嶽林攻來的飛弦,随後灑出一把藥粉,包圍過來的十幾人吸入後瞬間感到軟綿無力。
白衣不動聲色的在背後提内力彙入李妄言的身體。
“我怎麼好像越打越輕松呢?”李妄言有些奇怪。
紀綏向後倒飛幾步,弦絲纏住棠落劍,紀綏挑起劍鋒,迫使嶽林收弦,此時飛出一跟飛針,嶽林側身躲過,卻不慎被收回的弦傷到。
他抹了下脖子,一條血線,傷口不深。
“哼,無知小兒,我便讓你見識一下我碎玉弦的厲害。”嶽林運功提起内力,向紀綏打出。
紀綏卻在原地收了劍。
“不是,南宮問藥,你幹嘛呢?躲開啊。”李妄言眼見嶽林的弦快到紀綏眼前了,想救她,但已經來不及了。
弦卻沒有如預想那般傷到紀綏,而是在空中短成了幾截。
“怎麼會這樣?我的弦,怎麼,噗。”隻見那嶽林突然噴出一口血。
紀綏将劍收好,撿起放在旁邊的藥箱,“愣着幹什麼,抓人啊。”
李妄言看着紀綏啊了一聲,随後過去将倒在地上的嶽林綁了起來。
白衣整了整衣袖,被綁着的嶽林嘴角帶着血,跪在地上,有些神志不清,搖了搖頭,嘴裡含着血說道,“你什麼時候給我下的毒?我明明都躲開那根針了。”
紀綏丢給李妄言一個藥瓶,“能壓制的藥,這毒死不了但毒發會越來越痛苦,皇城司審的時候應該能用到。”
李妄言愣愣的接住,紀綏收好針,對嶽林說,“我可是醫者,怎麼會給你下毒呢,那根針沒毒,不過你的弦上有。”
“怎麼會?”嶽林滿是不可置信。
“我探屍體的時候,發現她不隻是被勒死的,而是在進房間時便被下了毒,就算你不殺她,她現在也會暴斃而亡,可你的弦沾到了她的血,昨日便上了一次,現在又傷到了你自己,可不就毒發了麼。”
“哈哈,原來如此。”嶽林突然口吐鮮血,李妄言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咬舌自盡了。
“他為什麼?”李妄言看着死不瞑目的嶽林。
“為什麼自殺?因為這案子有個很大的地方說不通。”白衣出聲道。
“什麼說不通?”李妄言追問道。
“作案動機啊。這好端端的為什麼嶽林要殺金夫人的侍女,現在看來,這背後或許還有嶽林必須守住的秘密,這才讓他死都不願意被抓緊皇城司。”白衣過來看了看嶽林的後脖頸,果然也有梅花印記。
李妄言皺了皺眉,又看向紀綏,“那你怎麼知道就是這客棧老闆殺了人,就算猜出來了是嶽林,那嶽林沒準是店小二呢。”
紀綏整理好藥箱,淡聲說道,“這金夫人的侍女本來是要給金夫人買梅花糕的,這糕點去哪了,為何不在那小侍女的房間,昌定離梅花莊如此近,為何買完不回去,要在這客棧留上一晚,從而給了嶽林機會殺人。”
“那隻能是有人告訴她說梅花糕沒有了,明日一早便能做出來,她才會留下來,但我昨晚來分明店小二告訴我還有梅花糕,那麼,這個告訴她梅花糕沒有了的人是誰呢?隻能是他,這家客棧的老闆。”
“而且方才我去死者的房中,發現有處不起眼的梅花裝飾被補上了。因為這會暴露切口,有可能被人認出來這是懸絲所緻,所以兇手肯定又回去過案發地,可店小二此時已經在皇城司大牢了,至于嶽林是怎麼把你的人引開進去的我就不知道了。”紀綏拍拍身上的灰,轉身準備走。
“原來是這樣,等等,你别走。”李妄言又把紀綏攔住了。
“又做什麼?”紀綏看着李妄言,突然覺得京城有些人其實也沒那麼讨厭,至少話不是很多,好奇心也不是很強。
“你一個大夫,怎麼會驗屍的?而且,你怎麼進去的死者房間,我令牌還給我。”李妄言終于發現自己令牌不見了。
白衣突然從旁邊冒出來,“李大人,是這樣,你令牌不知何時掉下來,被在下撿到了,至于驗屍嘛,這醫者多多少少都見過一點。”
紀綏看了眼白衣,你還知道解釋,明明也知道,讓我一個人說這麼久。
李妄言這會倒是笑了起來,“我就知道程神醫醫術了得,眼力也很好,方才站在你面前,我突然覺得内力都強了不少,越打越輕松了,肯定是因為程神醫給我的藥是頂好的藥。”
紀綏又開始皮笑肉不笑,是,那自然極好了,因為是我的清心丸,不吃你早跟他們一樣躺地下了。
還有,你覺得越打越輕松,是因為有個内功深厚的在你身後送内力,能不輕松麼,不然就憑你那兩下,再打下去,遲早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