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綏現在有些想罵人,果然路邊萍水相逢的陌生男人不能救,和白衣在一起的時候,就沒什麼省心的事,現如今皇命在身,不想洩露身份,那就不能讓白衣多出手。
自己也不能用飛針,不然這次風雲大比,知道他們的人也不少,隻不過是這個看着就一根筋的李妄言沒反應過來。
換個精明點的,白衣先前躲開弦的那一瞬,一眼便知他是有武功在身的。
“多謝李大人,承蒙李大人護着,在下感激不盡,不若我們先回金府,我已經拿到藥材了。”白衣笑着說道。
“好,那程神醫便去吧,我看她也挺能打的,我就先處理這些暈過去的人,把他們都押回皇城司受審。”
信煙放出,李妄言手下的一批人來是來了,打完才來,此時正在門外待命。
白衣點點頭,和紀綏一同出了門。
等走遠了,紀綏将藥箱丢給白衣,“程神醫,提着吧,藥全在裡面了。”
白衣笑了笑,打開藥箱,果然是一紮梅花糕。
“對了,先前之事多謝了。”紀綏摩挲着棠落劍劍柄上的花紋。
“什麼事啊?”白衣還是那副如沐春風的樣子,紀綏看着他這樣,明明知道卻要裝作不知道,但覺得和他在一起自己好像變了些,具體哪裡變了她也說不上來。
“雲城過後,救我那兩次,不過這以血入藥,本就是不妥,希望不要是我想的那樣。”紀綏覺得白衣這個人她看不透,可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提及的秘密,不便多問,先解決好眼前事才是要緊。
白衣挑了下眉,本以為她不會回答,沒想到,真是聰明,和她在一起,早晚有一天,自己的秘密會被她發現吧。
金府。
知道他們能治好金夫人後,這金地義就将紀綏和白衣二人徹底奉為座上賓。
“兩位神醫,這已經拿到了藥,兩位商量的如何?不知我夫人的心疾什麼時候能治好。”金地義命人備好酒菜,此時在主位上看着紀白二人,神色正常。
白衣本來都拿起桌上的酒,此時順着金地義的話放下了,認真地說道,“在下與這位南宮神醫相見恨晚,交流地十分順利,尊夫人的心疾隻需吃了調好的藥便能治好,隻不過……”
白衣突然停下,金地義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紀綏補上了接下來的話,“隻不過尊夫人不隻是心疾,還中了一種毒。”
白衣看向金地義的手,他面上看着神色不曾改變,可是手卻猛地抓住了衣袍。
“夫人竟是中毒,那南宮神醫可有辦法解。”金地義說完這話似是神色有些急切。
“金大人别急,這毒雖有些棘手,但在下有一套針法,能将這毒逼出來。”紀綏不緊不慢地說着,眼神看向金地義。
果然,他有些緊張,不是在緊張他夫人,是對有人發現他夫人中毒後的緊張,他表情神色把控的很好,可是身體的細微動作和眼神騙不了人。
看來這金大人也有問題啊。
“那就好,既然這樣,兩位神醫嘗嘗我府上的花釀,天色已晚,今日便早些休息吧。”金地義喝了一口酒,對着紀綏和白衣說道。
紀綏和白衣跟着舉杯,喝了一口,金地義見他們二人都喝了酒,才離開了。
金地義走後,紀綏和白衣分别入了各自的房間。
揮滅蠟燭後,紀綏側身躺在床上。
夜已過半。
“怎麼樣?”紀綏看着站在金夫人院中的白衣,這會倒是換了件黑衣,不怎麼引人注意了,還以為這人除了白衣其他衣服都不想沾身呢。
“嗯,果然來了,被我打了一掌,但看身形,不像是金地義。”白衣看上去有些困意。
紀綏想了想,又看向月色,“時間不早了,快回去躺着吧,不然那位金大人不是白下藥了,客房那邊沒有殺我們,看來是想栽贓嫁禍。”
白衣點點頭,困意上來了。
兩人都回了房。
清晨,天光大亮。
“不好了,夫人吐血了,快來人啊。”金夫人房中突然傳出一聲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