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我們現在要幹什麼?”李妄言看着在房梁上一動不動的紀綏和白衣,不是說要去找線索麼?
紀綏沒說話,白衣沖李妄言笑了一下,“你覺得那個店小二從皇城司走了以後,會去哪裡。”
李妄言一下恍然大悟,對啊。他被放出來本應該回客棧,可他沒有回說明他有問題,那麼他肯定會再來一次金府。
李妄言一臉崇拜地看着白衣,紀綏看着某個方向,突然出聲道,“噓,有人來了。”
“他去了金夫人的房間?”紀綏直接跟了上去,白衣和李妄言緊随其後。”
紀綏帶起白衣飛了下去,白衣悄悄運氣,卸了自身大半的力量。
看到紀綏帶着白衣下去了,李妄言突然覺得南宮問藥這人也還算不差,把人帶上去又把人帶下來,算了,既然程不歸神醫武功不太好,那他保護他們便是。
見紀綏直接打開金夫人的房間門,白衣倒是沒有什麼吃驚的表情,倒是李妄言,滿腦子都是你瘋了?
這是金夫人的房間,直接進去不怕被發現麼?
算了,進就進吧,李妄言視死如歸地邁入房間,卻發現房間空無一人。
紀綏和白衣看着房内的陳設。
見李妄言過來,白衣一臉認真地看着紀綏問道,“南宮問藥,你怎麼知道這裡面沒人。”
紀綏覺得這人真的食盒去戲台唱戲,我不信你聽不出來房間裡面沒人。
還沒等紀綏說話,李妄言立即接上說道,“程不歸,因為你内力不強,内力極強的人都能探聽到一定距離,像我隻能探知到離我較近的一部分。南宮問藥,你還挺厲害的。”現在李妄言相信那塊禦賜令牌是南宮問藥的了。
紀綏心道真是好騙,内力深絕的人就是你以為的這位不會武功,需要被保護的程神醫。
白衣摸摸花瓶,再看看桌上的硯台,紀綏看了眼花盆。
“我們一直在房頂上,他們怎麼會憑空消失的,隻能說明這房間有密室啊,我們現在不應該先找密室機關麼?”李妄言說着。
紀綏和白衣突然頓住。
“機關不難找,就在那幅畫背後,但是現在進去,不妥。”白衣有些遲疑地說了一句。
紀綏查看着房間抽屜中的書信。
李妄言摸不着頭腦,“啊?為什麼不妥,我們不進去,萬一還有别的出口,他們走了怎麼辦?”
白衣沒有說話,李妄言略微思考,還是有些不明白,又轉到紀綏這邊。
他随手拿了封信,這是,金夫人和一位阮姓男子的來往書信?這内容好像是一筆交易,但寫的很隐晦。
李妄言頓時眼睛睜地老大,“這怎麼?”
紀綏點點頭,這些有些發黃但保存的極為完好的信件,落款是金的自然是金夫人,可這落款是阮的到底是誰?
這個姓,紀綏想起來了,那日在客棧,那幾個人也提到了,十年前那位來為金夫人治病的阮神醫。
若是這金府真是那麼有錢,想必是給了這位阮神醫極其豐厚的一筆錢才對,本是梅花莊人,那是饑荒已過,又為何會沒了一絲音訊。
紀綏将這些信件收好,歎了口氣,“差不多了。”
李妄言又要開口問,卻聽到有機關滾動的聲音,他立即竄到白衣和紀綏面前。
“我來,你們退後。”
紀綏無奈扶額,白衣往前走了兩步,靜靜站在旁邊。
那畫是個卷簾,後面的牆緩緩轉過來,是個能過兩人的密室。
一個男子抱着金夫人走了出來,将她輕輕地放在床榻上。
“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問吧。”這男子赫然就是那日的店小二。
“你盡力了,金夫人也終于能解脫了。”這男子聽後瞬間紅了眼眶。
李妄言看着床榻上的金夫人,那面色,分明就是已經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