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收好後,将它裝在了藥箱的側格裡。
兩人一并進了密室,進去後,石門竟然自動關上了。
通過甬道,入目的是一張寒冰床。
“九皇子?”看清上面躺的人是誰後,紀綏想要過去看看,被白衣一把拉住。
“等等,你看上面。”
紀綏擡頭一看,瞬間頭皮發麻,“蟲子?”
白衣伸出手,釋放了微弱的一絲真氣出來,上面的蟲子突然開始躁動。
“用一層陣法封住的,九皇子是陣眼,一旦動了他,這些蟲子便都掉出來了。”紀綏轉念一想,便明白了這層設計。
“這不是普通的毒蟲,這是蠱蟲。”白衣看着室内的其他陳設。
“桌子上有一封信。”白衣拿起來,看上面寫了五個字,紀明昭親啟。
“肯定是阮南極留下的。”紀綏打開信。
“紀姐姐,明明說了讓你一個人來的,你又不聽我的。算了,我先走了,你要找的九皇子體内有母蠱哦,房間上面那些是子蠱,這可是我新研發出來的,如果子蠱掉下來與母蠱一起的話,他會瞬間爆體而亡,小心。”
小心後面還畫了個笑臉。
紀綏收了信,看向白衣,“解陣靠你了,一旦陣破,我來滅了那些蠱蟲。”
“我隻是略聽過奇門遁甲而已,沒有說我會破陣啊。”白衣看着周崇宇,好像有哪裡不對,這寒冰床是用來做什麼的?
紀綏對着光,又将信封扯開,裡面竟然還有字,“姐姐真聰明,裡面還有話,母蠱受不得冷,在寒冰床上,若是你沒有按時解開他身上的蠱,母蠱一死,他也會死。”
“那通天閣第二次空間移動之時,蠟燭明明沒有燃盡,怎麼會觸發機關的?難不成是神仙下凡幫了我們一把。”紀綏将真氣注入棠落劍内。
白衣很少有說不出話的時候,此時算一次。
看頂上那些蟲子爬動的方向,白衣眼神瞬間淩厲,紀綏感覺周遭好像有風聲,可是沒有真氣流動,這是外面的氣流,被白衣運氣帶起了風罡。
就是現在,紀綏還未看清,白衣瞬時擊碎四個角的陣門。
紀綏凝起一劍,劍氣如一道屏障,瞬間将一時落下的蠱攔腰斬斷,随後劍氣回流,與白衣的真氣碰撞,那些子蠱瞬間化為齑粉。
好強的身法。
好強的真氣。
兩人同時想到,但現在不是細究這些的時候,紀綏到周崇宇身邊,搭上他的脈,“不好,子蠱的死好像刺激了母蠱,在他體内亂竄。”
白衣正要将周崇宇先帶下寒床,紀綏突然制止了他,“等等,他現在不能離開寒床。”
白衣低頭看見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中了火毒?”
“現在我們配合,我給他施針逼毒,你用内力壓制他體内的母蠱。”紀綏拿出針囊,和白衣換了個站位。
一個時辰過去了,紀綏控制穴位中的針,明明在寒冰旁邊,可額頭上卻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紀綏分心控制銀針,這時卻突然聽到外面有刀劍相撞的聲音。
被打亂心神,紀綏氣血上湧,沒有壓住,嘴角流出一股血。
白衣維持住氣海,給紀綏送了一股内力。
“我沒事,控制好母蠱。”紀綏穩住心神,專心定針。
外面的打鬥聲好像停了。
“還有一點。”紀綏額角的汗珠滴落的一瞬間,他們所在的暗門被劍氣劈中。
整個密室都震了一下,紀綏用真氣包住銀針,但石門已然有些裂開了。
下一瞬,一道劍氣橫空劈來,紀綏分身乏術,白衣用一掌生生接下了這道劍氣。
“噗,咳咳。”白衣猛地噴出一口血,一手還是維持着真氣輸送。
紀綏猛地将真氣灌入周崇宇體内的所有針内。
周崇宇全身青筋暴起,發出一陣痛呼,随即也噴出一口血,火毒大部分逼出了,但餘毒還在,紀綏收了十針,反手向門口打去。
闖入的是個搖着扇子,身穿青衣之人,看着很像個玉面書生,他将扇子甩出,盡數當下紀綏的飛針。
“好兇啊,這是怎麼了,怎麼都吐血了。”那人眼神帶着悲憫,好像很不忍心的樣子,出聲時帶着調侃的意味。
“昆侖山玉芥子,孫笑溫。”白衣吐出一口血,看着他說道。
“沒錯,你認識我?”面前這人好像特别高興,還有人知道他的名号。
紀綏控着剩下的飛針,看他身後還有個背着巨劍沒有進來的大塊頭。
這孫笑溫早就被逐出昆侖山了,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京城。
紀綏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隻要再撐一會就好了,隻要一會,紀綏眼前開始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