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肯說話了,回過神來,紀綏坐下來,說道,“你逼的他,你挾持他讓他帶你去昌定?”
阮南極帶着血氣,他控制不了周崇宇?
九皇子想知道什麼,或者是九皇子在雲城,不對,通天閣就發現了什麼?紀綏接連想着。
周崇宇也覺得自己大抵是瘋了,隻是有那麼一點可能的猜測,便不顧一切去求證,可現在還是不能确定。
邵哥或許沒死,他還活着。
兩人就這麼想着,範清風端着膳食進來了,“人是鐵飯是鋼,先吃飯,你們就休息了這麼一會,吃完飯趕緊睡覺。”
“多謝。”周崇宇和紀綏說完,紀綏想起白衣。
方才,她先出來隻是還沒有想好白衣醒來怎麼問他那些事。
比如,身上分明有别的毒為什麼還要多次把内力傳給她,以及為什麼會神志不清,還有霜寒十四州。
另外,方丈說的還恩是什麼意思。
本想找白衣問清楚,但紀綏現在冷靜下來,便也覺得有些事還是不要問比較好,至于第一個問題,他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
程邵倒是覺得淨緣大師的茶品很是不錯,一直聽淨緣大師在說些勸服的話,程邵靜靜地聽,淨緣大師樂此不疲地說。
見程邵不作聲,說的多了也是嗯幾句,淨緣大師恨不得把他和紀綏腦子掰開看看,“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倔,一輩子太長了,不如就放過自己。”
程邵這次笑了,不過也帶着一種拒人千裡之外的疏遠感,“方丈,我一直在放過我自己。”
淨緣大師無話可說,“不然說緣分,老衲多嘴一句,白施主和那位紀施主是怎麼認識的?”
“紀姑娘嗎?她很聰明,風雲大比我們是搭檔。”現在應該能算是朋友?程邵說完,心裡補了這麼一句話,起身拉開禅房的門。
一隻信鴿等在門外,程邵将它抱起來,取下它腳上的小竹筒。
淨緣大師出了禅房,迎面碰上跑過來的範清風。
“方丈師叔,你怎麼出來了,是不是白公子醒了?那與我們一同吃齋飯吧。”範清風正說着就要繞過淨緣大師進門去。
被淨緣大師叫住,“等等,你暫且過來,我有事問你。”臭小子,你現在進去,程邵現在還沒換好剛送來的面具呢。
範清風跟着淨緣大師到了偏寺,“方丈師叔,什麼事啊?”
淨緣大師敲了一下範清風的頭,“你先前在寺外喊什麼?你師父都跟你說我什麼了?”
範清風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随意看了看寺外的竹林,又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最後又吃了一敲,這下好好說了,“師父什麼也沒說,是我亂鄒的,為了請您救他們。”
“我救他們,是因為我該救,可不是因為怕你師父給你說了什麼。”淨緣大師雙手合十,也看了眼竹林。
雨後竹林有一種别樣的意境,新雨蓋舊竹,生機由此生。
範清風看着師叔這樣,不知道師叔在感慨什麼,“我知道了方丈師叔,那你要是沒有别的事,清風先告辭了,我餓了想吃飯。”
“罷了,去吧。”淨緣獨自去佛堂誦經了。
而範清風進了程邵所在的那間禅房。
“白公子,你醒了?”範清風敲了敲門,見本就有一門縫,便推門進去。
裡面坐着的顯然是白衣。
“範小道長,聽方丈說,後來是你将我們背進了廣林寺,多謝,在下沒有什麼能報答的,你看要不。”白衣現在倒像是個沒事人,溫和地笑道。
但話說了半截,範清風就急忙擺手打斷,“其實都是我師叔的功勞,我隻是幫了一點小忙,你放心,我什麼都不要,那個,一起去吃飯嗎?”
白衣笑的清風朗月,“好啊,那便一起。”
範清風總覺得這白公子在他進來後有些不自然。
還有,不知是傷好了的緣故還是怎麼,看着比之前的白公子好像更好看了一點點。
路上,白衣拍拍手,不經意間問道,“範小道長,淨緣大師是你師叔,那不知小道長師從何方?”
範清風不疑有他,師父的名号,也不是什麼秘密,便也直接說了出來,“我師父是丹泉子。”
白衣點點頭,“原來如此。”
範清風嗯了兩聲,看着不遠處,“馬上到了,快走,去遲了齋飯都涼了。”
白衣被範清風拉着一頓跑,突然範清風停了下來,看着小咳了兩聲的白衣,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我忘了你之前受了傷。”
白衣擺擺手,表示沒事,手虛攥成拳在擋着唇又咳嗽了幾聲。
“紀姐姐,九殿下。”終于到了,範清風大步跨進禅房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