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你睡。”說完,楚北奕就從背邊抱住雲舒,刻意避開她左肩上的傷口,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讓雲舒靠在自己身上,“這樣還好嗎?”
雲舒疼的直冒冷汗,但又扛不住困意,就那麼順從地任由楚北奕抱着自己,迷迷糊糊地點點頭,“還好……”
過了一會兒,楚北奕聽到雲舒熟睡的呼吸聲平穩後,才松了一口氣。他輕攬着熟睡的雲舒,下巴輕輕抵在雲舒烏黑柔順的頭頂,靠着床頭緩緩入睡。
整整一夜,楚北奕睡得都很輕,懷裡的人隻要一動,他就會立刻醒來查看有沒有壓到雲舒的傷口,一直都用着最僵硬的姿勢抱着雲舒到天明。
養病這幾日,雲舒就像瓷娃娃一樣被身邊人小心翼翼地呵護着,吃飯喝藥有蘇葉和莫娘守着哄着,睡覺有楚北奕陪着,連散個步都有一行侍衛跟着。
“诶~”雲舒用完午膳,起身往院子走時,前腳剛邁出房門,門兩側的侍衛就自覺地圍在了身後,她就瞬間沒了去散步的欲望,“我就在院子裡走一會兒,你們不用跟着了。”
一行侍衛站得筆直,動作齊刷刷地躬身道:
“殿下命令屬下們不得超過王妃三米距離。”
“呵呵……”
雲舒冷笑幾聲。
你們可真是楚北奕的好屬下。
與此同時,皇宮内,永昌殿,負責抓捕壽宴上行刺逃跑餘黨的豫王跪在正殿之上請罪。
沈钰跪在正殿中間,腰闆挺直道:“回父皇,行刺的刺客餘黨已全部服毒自殺,都是兒臣無能,還請父皇責罰。”
坐在龍椅上的陛下看了看站在兩側的楚北奕和太子,清咳一聲,象征性地訓了豫王一句,“無用,這點事都辦不好。”
“父皇息怒,都是兒臣的錯。”沈钰重重地磕了一下頭,語氣很是軟地說,“父皇如何責罰兒臣都行,兒臣絕無怨言。”
“嗯~”陛下為難地看一眼冷漠臉的太子,又看向全程表情平靜的楚北奕問道:“北奕啊,此事你如何看?”
燙手的山芋丢給了唯一受害人的楚北奕,這下可把太子惹毛了。
“父皇,兒臣認為……”沈晏剛想上前一步就被楚北奕搶先一步。
楚北奕上前一步,拱手道:“回陛下,臣弟認為此事就此做罷。”
沈晏不解地喊了一聲:“小皇叔……”
“既然行刺的餘黨已經服毒自殺,此事再查下去也是無果的,不如就此打住。”楚北奕一字一句都在點上,“何況太後壽宴上行刺之人是臣弟找來的雜技,說來此事也有臣弟的責任,是臣弟的疏忽造成了今日之事。”
這事要是再無方向地查下去,想必他也會引火上身,不如就此打住。
“刺客既已服毒自殺,想必行刺之事也是抱着必死的決心,我們就算抓住餘黨也毫無意義。”楚北奕看了一眼跪在哪裡的沈钰,“此事豫王無需自責,既然被捕的餘黨已死,此事就沒了線索,再查下去也是毫無作用。畢竟,敵在暗,沒有有利的線索,也奈何不了背後之人。”
行刺之事,從那日刺客服毒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場赴死的行刺,他們背後忠于的人一定很有手段。
沈晏的拳頭攥緊,目光死死盯着露出一絲得意之色的沈钰,又一次讓沈钰逃過了。
陛下上一秒還在為難,下一秒聽了楚北奕的話馬上就笑道:“既然北臨王都不再追究行刺之事,那行刺之事便此作罷。钰兒,起來吧。”
“謝父皇。”沈钰站起身,挑釁地看一眼雙眼冒火的沈晏。
永昌殿外,三人前後剛出殿門就遇到了來找陛下的淑妃。
楚北奕走在前面,先看到淑妃,行了一下禮:“淑妃娘娘。”
“北臨王。”淑妃客氣回了禮。
沈晏不情不願地敷衍道:“兒臣見過淑妃娘娘。”
淑妃假意回之:“太子有禮了。”
沈钰非常高興地沖淑妃行了一個大禮,皮笑道:“兒臣見過母妃。”
淑妃立馬切換慈母形象,拉上寶貝兒子,直接無視了身旁二人,擔心地問道:“你父皇沒有責怪你吧?”
“沒有。”沈钰笑着搖搖頭,看向神色平靜的楚北奕道,“還要多謝小皇叔替我向父皇說好話,不然我就要挨闆子了。”
淑妃笑容客氣地看向楚北奕:“多謝北臨王了。”
楚北奕語氣淡然:“淑妃嚴重了。本王急着回府,就先行一步了。”
淑妃點點頭回之。
楚北奕走後,太子也同淑妃道了别往東宮方向走。
二人走遠,淑妃拉上自家兒子,小聲問道:“钰兒,你實話告訴母妃,太後壽宴行刺的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沈钰雙手挽上淑妃的手臂,笑嘻嘻道:“兒臣怎敢在皇宮行行刺之事,母妃莫要錯怪兒臣,兒臣的命隻有一條,還要留着孝順母妃呢。”
淑妃聽了兒子不太正經的回答,也知曉自家兒子屬性是不會幹出這種置自身不利的事,懸在心中的那塊石頭才穩穩地放下。
“钰兒,你要記住母妃同你說的話。”淑妃警惕地提醒道,“在皇宮行事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切不可将自己置身與危險中,要記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莫要急功近利。”
沈钰笑笑:“兒臣謹記母妃教誨。”
雖然他想過殺了雲舒來離間楚北奕和鎮國大将軍之間的關系,但他還沒傻到将事情做的這麼明顯,這次壽宴上的刺客他還好奇是誰指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