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殿,衆人都在等一人開宴,坐在正殿之上的太後更是面色焦急地注視大門處。
“怎麼還沒到啊?”
太後着急的話剛落,殿外就響起一道高呼聲:
“——平陽侯世子到!”
太後聽到太監傳話後,臉上立刻洋溢起歡喜的笑容,身體也不自覺地往前傾,嘴上還小聲念叨着“可算到了”。與此同時,大殿裡的人都看向了走進大殿裡的少年郎。少年身姿英俊,一身靛藍色錦袍,束起的高馬尾随着他桀骜不羁的步伐随意擺動,少年氣在他身上刻畫的淋漓盡緻。
少年在衆人都望向他時,停步在大殿中央,嘴角微微一揚行拱手禮道:“臣傅明軒參見陛下,太後,皇後。”
“平身吧明軒。”
“謝陛下。”
傅明軒一擡頭,太後就欣喜地朝他招手道:“明軒,坐到外祖母這來。”
“孫兒遵命。”傅明軒大步走上大殿之上,随即坐在太後身旁的座位上,在歌舞開始後,祖孫倆坐在一起低頭笑談些什麼。
歡聲笑語中,雲舒一直盯着逗太後笑的傅明軒,回想起昨夜系統解鎖人物的介紹。
傅明軒是福陽長公主和平陽侯的獨子,更是太後的嫡親外孫,今年剛好20歲,騎馬射箭書畫下棋樣樣精湛。按照系統的總結就是古代精緻全能少年,也是閨閣女子的理想夫君,可這位身份高貴、樣貌俊美的全能少年郎可是一位專情之人,對青朝國的公主可是一見鐘情。
原著裡作者對這位世子和青朝國公主着墨很少,但二人卻是原著裡唯一幸福美滿的一對,從相識到相愛都順風順水的,可比雲舒要牽線的主角好太多了。
雲舒一想到自己要牽線的「主角」,心裡就無比的煩躁,隻能看着笑聲不斷的傅明軒唉聲歎氣。
身旁的楚北奕一直在留意雲舒的情緒,聽到她一直望着大殿上唉聲歎氣,就湊近些,溫聲問道:“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點無聊。”雲舒幅度很小地搖搖頭,然後從面前的果盤裡叉了一塊蘋果慢慢咬着,思緒也全然不在平日喜歡看的歌舞上。
楚北奕看不出這一刻雲舒的低落,隻是一味地往她面前端她喜歡的吃食,坐在楚北奕左側的孟心月更是一臉怨恨的神色盯着毫無察覺的雲舒。
宴會過半,雲舒找了一個由頭出來喘口氣。
大殿旁的偏殿,雲舒站在鵝卵石鋪成的石路上,手裡把玩着一根枯樹枝,無聊地朝着沒有目的的方向走。
“好無聊啊~”
雲舒一邊折着手裡的樹枝,一邊麻木地敷衍着從她身邊經過行禮的宮女,然後就漫無目的地走到一間偏殿處,剛好看到門外高聲訓斥宮女的連翹。
連翹一身豔色着裝,頭飾也比普通的宮女貴重,一看便知是林淑妃的掌聲姑姑,連同此刻姿态高傲地訓斥都透露着高高在上的感覺。
就在雲舒正想轉身離去時,眼前突然出現本該在大殿上的孟心月,吓得她立馬找了一棵隐蔽的大樹後躲起來。
“我為何要躲她?”
正當雲舒自我疑惑時,孟心月快步走到怒氣大發脾氣的連翹身側,柔聲行了禮道:“連翹姑姑好。”
連翹微微側目看了一眼孟心月,心氣可高傲了,隻是敷衍一聲道:“北臨王側妃啊。”
秋桑生氣地上前一步:“你……”
“秋桑。”孟心月擡手攔住身後生氣的秋桑。她雖心裡也怨念連翹仗勢欺人的嘴臉,可面上還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淺笑道:“姑姑可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
連翹輕瞟孟心月一眼,姿态依舊高傲,随口道:“婢子棘手之事,恐怕北臨王側妃也幫不上。”
孟心月壓抑着心中的怒氣,按住早就暴走的秋桑,随後将人按到身後,上前幾步,目光巡視了一圈後,笑聲道:“剛才本妃出來透氣時,無意間聽到淑妃娘娘與陛下低聲說娘娘新得了一件七彩輕紗舞衣,正要穿上為陛下展示多日辛苦排練的舞蹈,可……”
孟心月說到這,故意停頓下來注視着早已冷汗直冒的連翹,輕笑一聲繼續道:“可本妃剛才路徑此處無意聽到姑姑訓斥宮女的話,好像這件價值連城的舞衣被人毀壞了。”
“婢子不知側妃所言何意。”連翹攥緊雙手,身體微微顫抖,嘴上依舊不承認舞衣被毀壞的事實。
孟心月步步逼近打死不承認的連翹,一步步誘因她往自己設的圈子跳,聲音很小地在她耳邊低語,“想必姑姑也不想被娘娘責罰,可現下姑姑又找不出毀壞舞衣的真兇,心裡就算萬般焦急也無能無力。”
“側妃到底想同婢子說些什麼?”連翹身子微微彎曲,姿态也漸漸放低了很多。
她也想活命。
娘娘若是知道她心愛的舞衣毀了,就算不是連翹的錯,連翹也逃不過自家娘娘責罰。可若孟心月能有法救她,就算讓她此刻跪下求她都可以。
二人沉默幾秒,孟心月從袖口裡掏出早就準備的玉佩,然後悄悄塞進連翹手裡,與她低聲道:“這便是那毀壞之人的證據。”
連翹低頭看了一眼圖案簡約的白潔玉佩,瞧着此物有點眼熟,剛想出聲問些什麼,就聽到孟心月又在她耳邊低聲道,“本妃路過此處時,好似瞧見了姐姐也經過此地。”
連翹猛地擡頭看着孟心月,确認她眼底的堅信後,她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裡握着的玉佩,小聲感激道:“多謝側妃提醒。”
孟心月滿意地笑笑:“姑姑知曉便好。”
二人會意一視,孟心月扶着秋桑的手臂折回大殿,随後連翹與幾個宮女重新回到偏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