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蘭為維護自己,不得不暫時舍掉一直以來努力營造的軟妹形象,開口噴人。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化身成前世曾經玩過的一個單機遊戲----植物大戰僵屍----裡面的豌豆槍,用自己的嘴和嘴裡的東西做武器,去射/擊敵人,從而達到保護自己的目的。
不過,與遊戲裡面“突突突”噴出的是一顆顆圓圓的豌豆不同,她現在則拿語言作為武器,從一張一合的嘴裡噴/射/出去話語,打擊胡一畫這個貪心鬼。
不管胡一畫聽不聽得見進去,有沒有感到難受;也不論在座的其他人,聽到以後作何感想,反正,白玉蘭剛才噴她噴得爽飛了,就是有點費嘴2333333333333
白玉蘭抓起一隻茶杯,解開蓋子,猛灌自己茶水。
本以為自己剛才一頓怼,噴得自己滿口腔火氣,連唾沫都躲起來消失不見了,定然能徹底怼滅胡一畫的精神體,結果,她本來眼看就蔫頭耷腦了,臨門一腳她嘛又滿血複活了2333333
隻見她忽然惡狠狠地扭頭,眼光搜索一圈客廳,最終定格在白玉蘭身上。
接着下一秒,她竟然裂開嘴笑了,那笑容很是驚悚,在場其他人都被吓得不輕。
那種感覺就好像,見到了一個從地獄逃到人間的惡鬼,看到殺害自己的仇人後,猛地張開大口,露出她帶着血的牙齒,笑着詛咒: “白玉蘭你個死丫頭,天兒當初,就該一闆凳砸死你!!!”
“嘶~” 真吓人,汗毛軍都顫栗了起來,準備迎戰了。
“哈哈哈~~~”白玉蘭聽到她說的那句極盡惡毒的話之後,先是短暫的懵逼,然後就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真服了,她之前真是低估了胡一畫這個,看起來也算讀書識字有分寸的二伯娘。
原以為她,隻是受限制于生活環境和經濟水平的困苦,因而有那麼一點愛貪小便宜而已。
真是沒想到啊,原來人家想貪便宜沒錯,但是絕對不貪小個兒。
真是生活舒适,容易讓人變笨啊。
雖說穿越到這裡後,生活水平不怎麼樣,但是不管是顔輝家還是白家泰家裡,就沒有一個人,不是真心疼愛她的。
于是乎,前世艱難生存摸爬滾打中磨煉出來的敏銳,在這兩年多的蜜罐裡,全被浸泡得沒了蹤影,真是,失算啊!
哎,其實,也不能叫失算,是自己放松警惕,外加識人不明。
那既然她現在上趕着要暴露本性,又終于被自己看清,又豈能就這樣草草終結?
反正前面怼她怼得那麼過分,早已經得罪透頂了她,不然她也不會失态到當着外人的面,說出如此喪心病狂的惡言。
本來白玉蘭已從鄭善之和郝大人那裡的知道,白天變成殺人通緝犯後,是會影響到白楊哥仨将來的科舉的。
因為,科舉報名跟前世高考報名和考編報名一樣,都是要填報個人信息以及家庭情況的,資格審查也是必須要有的。
但是,這裡是古代,科舉在資格審查隻會比前世更嚴,而不會更松。
這裡的家庭情況可不像前世,隻看自己的父母,最多加上親兄弟姐妹。
這裡的家庭除了上面所說的以外,還包括考生父親的家庭,也就是通常所說大的三代良民方可報考。
而這三代如何計算呢?至少是要從考生的爺爺那裡開始查證,除了自己生長的家庭,還包括爺爺的家庭,也就是考生父親的兄弟家。
這不,白天正好就在三代以内需要考察範圍之内。
以上這些,都是去年過年的時候,她和白銀一起去縣衙送年禮時仔細了解過的。
當然,郝大人翁婿兩個也說了,今年四月份的秀才試,倒不會受什麼影響,但是想要以後參加舉人試和考進士的話,還是要想辦法将白天的事情處理好了。
自從知道以後,白玉蘭這兩三個月來,也是一直在想,到底怎麼處理白天的事情,才能盡量不會傷害到二伯一家的情感。
畢竟,白銀這個堂哥還是很好的,白小寶雖然有些調皮,但本質也不是個壞孩子,二伯白家順也還算是個明理的人,至于半隐形人的堂姐白梅,還有山上放羊的傻子白俊又何其無辜呢。
而且,她還要站在自己爹白家泰的角度上考慮,白天的事兒大概不會影響他,畢竟侄子怎麼能跟親生兒子相比。
但是,白家順畢竟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哥哥,白天的事兒跟他真的沒啥關系的,他變成通緝犯遠在西北,白家順要是知道他會那樣做,是個人都不會相信他不會去阻止。
人之初性本善什麼的,以白玉蘭兩世為人加起來的閱曆來看,有的孩子就是天生的壞事魔王,根本不是父母教育或者老師學校有沒有好好教導的問題。
就像前世,誰還沒上過九年義務教育,甚至很多高學曆高智商的人也會激/情犯罪呢,君不見每個城市郊區的看守所裡,還有大牢裡,塞滿了唱鐵窗淚的。
呃,話題扯遠了,白玉蘭甩甩頭,讓自己保持清醒和專注,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也一起解決吧。
“二伯娘,我雖然人還小,但我就不跟您一個長輩計較您剛才的出言不遜了。”白玉蘭說着,還走到北白家泰死死抱着腰的胡一畫面前,故意說給她聽。
然後,又轉身向坐在另一側的村長、鄉老以及郝運三人一一施禮: ”還請各位今日回去以後,能對今日在我家的所見所聞守口如瓶。如此,白玉蘭感激不盡。”
“好說。”
“放心吧。”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