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待機室門口,田中惡狠狠地盯着煉獄杏壽郎,仿佛他是個硬闖閨房的強盜。
“這裡是女孩子的試衣間!男性禁止入内!”
“田中姐——”高橋娜娜尴尬開口,飛鳥泉則搶在她之前截住話頭:“抱歉給您帶來了困擾;既然如此,能麻煩您帶我男友在後台略微轉轉嗎?我和娜娜醬叙叙舊,幾分鐘就好!”
“嗚姆!沒錯!”煉獄杏壽郎一臉朝氣地附和,“我一直對舞台劇的幕後很感興趣!”
田中不爽地用視線在二人之間掃來掃去,最終還是選擇妥協——這位泉小姐畢竟是高橋娜娜的舊友,她也不能太不給面子。
“十分鐘。你,跟我來。”
“非常感謝!”煉獄杏壽郎爽快應答,跟随田中離去。
另一邊,飛鳥泉被高橋娜娜拉進待機室。
“高橋小姐,時間有限,我就開門見山了——”
房門關上後,飛鳥泉從手袋裡掏出一枚米色信封,放在瞳孔驟縮的高橋娜娜眼前。
“三天前的這封針對您的搭檔加藤照之的匿名舉報信,是您寄出的,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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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照之,幾年前憑借舞台劇‘羅密歐與朱麗葉’一炮而紅的當紅男星,在幾個月前被卷入了東京府一系列年輕女性失蹤案。
在失蹤的女性中,有三個是他的狂熱粉絲,其餘幾人皆為劇院的常客。
這二者間原本沒有什麼必然聯系,然而說來也湊巧,其中一名受害者在失蹤的前夕恰巧被人目擊進入加藤當時下榻的酒店。
以此為契機,警察對加藤進行了問話與搜查,可他們完全沒有找到加藤與這系列事件有直接關系的證據。
在年末劇‘羅密歐與朱麗葉’再度開演的當下,加藤似乎已經完全和那些失蹤案脫了幹系——直到三天前,這封将加藤稱為‘食人魔’的舉報信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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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橋娜娜的臉色緩緩變得煞白:“為什麼你們會知道是我?”
“其實我們也沒有百分百确定,但現在看來我同事賭對了。”飛鳥泉沉聲道,“您用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字拼貼出這封信,是為了避免自己的筆迹被暴露,沒錯吧?不過您疏忽了一點——您使用的那份報紙是帝都飯店發放給套房客人的晨報,墨水與字體都和市面上流通的報紙有所不同。其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是混血吧?那封信件的書面表達與普通人有細小的差異。将這兩點放在一起,可能的人選就很少了。”
“……你……是警察嗎?”
飛鳥泉露出一個微笑。
“不是,高橋小姐。我們隻是在警局裡有眼線。我們審判的那些東西……警察可審判不了。現在,能請您将您在寫這封信前所看到的一切,告訴我嗎?”
……
“我明白了,高橋小姐。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下一步——”
房門被敲響,是田中他們回來了。飛鳥泉打住話頭,站起身來。
“我會和你聯絡的,娜娜醬。”她的語調輕松起來,足以讓門外的人聽見。“現在,還請專注于接下來的演出吧。千萬不要表現得太緊張哦,娜娜。”
她轉身欲走,卻被高橋娜娜拉住了袖子。
“……不……”年輕女演員的聲音,連帶着那隻揪住飛鳥泉衣袖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不行……在看到那種事情之後……我做不到……”
一想到一會兒需要和加藤在舞台上做出的親密動作,一股絕望的恐懼從脊髓滲遍高橋娜娜全身。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那般揪着面前人——那個唯一會相信她的話的人——不受控制地顫栗起來,覺得自己幾乎快要崩潰——
然後,她的手被輕柔地握住。
“沒關系的,高橋小姐。”
高橋娜娜睜開眼,看見飛鳥泉正對她溫和地笑着。
“寫出那封信的你,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勇敢。”
她用雙手捧住高橋娜娜的手,在她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接下來就請相信我吧。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朱麗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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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會面的兩人走出田中的視線範圍後,煉獄杏壽郎對着飛鳥泉搖了搖頭。
“逃生通道實在是太小了,後台也沒有額外的通道,要快速疏散幾百名觀衆根本不可能。如果在演出途中行動的話……嗚姆,絕對會引發恐慌的。”
“嘛,我也不指望能今天就了結它。”飛鳥泉拍拍煉獄杏壽郎的肩膀,表示他辛苦了,“高橋和我分享了很多情報,我對它的血鬼術有一點猜測……我想,我應該私底下會一會這個加藤。”
“私下?可是,聽說加藤身邊向來都有保镖跟随……師父決定怎麼做?”
“嘛,這不是顯而易見嘛?”飛鳥泉一臉淡定。
“色、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