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泉其實并沒有仔細去聽煉獄杏壽郎究竟說了些什麼。
她隻知道,春日的櫻花很好看,杏壽郎比櫻花更好看。
飛鳥泉喜歡長得好看的人,更喜歡煉獄杏壽郎,所以這種情況下無論他想要什麼她都會同意,畢竟她大概率都買得起。
少年滿臉希冀地望着她,雙唇微張,說出幾個音節。
飛鳥泉在那些音節能在她腦海裡組成有完整意義的詞句前,便已經點頭答應:“好的,我知道了,‘戀人之間會做的事’對吧——”
待她自己将那些音節重複一遍,慢半拍的大腦才剛剛将其中的含義處理完畢。
……欸,等等。
……好像有點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什麼叫‘戀人之間會做的事’啊?!!
飛鳥泉僵在原地,發現自己貌似答應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一道響雷将她從頭到腳劈了個徹底,她覺得五髒六腑都像突然無師自通習得了炎呼那般燃燒起來。
“——不、不是、撤回、取消!”
她結結巴巴地反悔,被吓得往後退了半步,又掙開杏壽郎的雙手,好像那是一對燙手的鐵塊。
“那個……除了這件事以外,什麼都可以——你别誤會,隻是你現在考慮這個還為時尚早,真的隻是因為這個!等你再大幾歲,我很願意——額,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就是那個——”
她語無倫次地解釋了半天,一擡眼,卻發現煉獄杏壽郎正迷惑不解地看她。
“要等我再大幾歲,才能和泉姐姐約會嗎?”
“……啊?”
“嗚姆,自從姐姐當上柱,我們見面的時候不是在任務中、就是在去往任務地點的路上。我想和你約會——不用考慮下一個任務的、真正的約會,就我們兩個人,像其他情侶那樣。”
“……噢……”
“姐姐以為我指的是什麼?”
飛鳥泉實在沒法回答,隻得呆滞地眨眨眼。
‘戀人之間會做的事’。‘約會’。
也對,正常人在聽到‘戀人之間會做的事’後,第一個聯想到的都應該是約會。
很顯然,她飛鳥泉是個不正常的呆瓜——還是心思龌龊、滿腦子黃色廢料的那種。
意識到這一點,她抿緊了嘴,隻想穿越回幾秒前把自己創死。
煉獄杏壽郎誤解了她的反應,臉上的神采肉眼可見地黯淡下來。
“不可以也沒關系的,我還有其他的願望。”
他語氣中若有若無的失落,讓飛鳥泉的心化成了一灘水。
“沒有不可以。”
于是這回換她主動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又覺得這還不夠,便再靠近一步,直到她快要貼上少年灼熱的身體。
“我很願意和你約會,杏壽郎。”
她難得在外頭這麼主動,煉獄杏壽郎便帶着驚喜的心情,在繼續牽住她的手還是放開手擁抱她之間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選擇将她擁進懷裡。
他将鼻尖埋進她的發中,有些遺憾人體的生理構造不能讓他同時完成兩件事。
飛鳥泉任他抱了一會兒,在他懷裡擡起雙手,輕輕拍拍他的肩膀:“想去哪裡約會?”
少年罕見地沉默,顯然被她問住了。
“這可不行,”見狀,她微微拉開些距離,打趣道,“在約女生出去之前,得先想好要去哪裡、去幹什麼啊。”
“抱歉,我确實完全沒考慮這個問題!”煉獄杏壽郎非常坦誠地道歉,“對我來講,隻要能和你待在一起,怎麼樣都很好!”
“……”
這下又輪到飛鳥泉啞口無言了。
她被那雙眼睛看得臉熱,不由自主想向後躲,卻又被少年牢牢環在她腰後的手臂攔住,最後隻得再度像鹌鹑似地縮起脖子、将臉埋在他肩上。
若非小金金突然撲騰着從天而降、硬生生擠進二人中間,他們大概還會那樣待上很久。
“……我得先走了,今晚還要帶隊巡邏。”
飛鳥泉覺得耳根還有些燙,于是便不去看杏壽郎,專心替小金金梳理起冠羽來——後者正霸占着她的前臂以将二人隔開,豎起全身羽毛,示威般對着少年大鵬展翅。
“好。”煉獄杏壽郎依依不舍地放開她,又試探着想去摸摸小金金,果不其然換來了金雕表示警告的尖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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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先前那樣調侃了杏壽郎,但飛鳥泉自己對于怎麼策劃約會也是一頭霧水。
以前她和永村在一起時,約會永遠都是由對方計劃,現在想來也大都是逛街吃飯一類的活動,實在是沒有新意。
周末已經過去,而她依舊沒有頭緒,苦思冥想了半天,在排除周圍一衆沒有戀愛經曆的單身漢後,隻能硬着頭皮去找擁有三位嬌妻的宇髄天元咨詢。
對此,宇髓雙手一攤:“不好意思,本大人是包辦婚姻,從來沒有約會不知道幹什麼這種不華麗的煩惱。”
飛鳥泉轉頭就走,被宇髓哈哈大笑着攔下。
“話雖如此,對于煉獄他可能會喜歡什麼樣的約會,我還是可以華麗地點撥一二。”
于是飛鳥泉再度坐下,難得準備認真聽他講話。
“聽好!男人——尤其煉獄這種荷爾蒙旺盛的小鬼——最喜歡的絕對是與異性進行親密的身體接觸,沒有例外!”
宇髓胸有成竹,覺得自己又說出了一句至理名言,簡直是精通人性的大師。
“在這個前提下,策劃一場華麗的約會就很方便了:最開始随便幹什麼都可以,但是氛圍絕對要到位——要浪漫,要暧昧,最重要的是要私密,這樣情到深處時就可以自然而然去——喂喂喂,你那是什麼不華麗的表情?!”
在男人對面,飛鳥泉正以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瞪他。
“别用你那十八禁的思維揣測我徒弟。”她幽幽唾棄,心說宇髓這家夥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自己就不該問他。
宇髓掀起嘴角,嗤笑:“我說,你不會真的認為煉獄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