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打哈欠而已。”翟輝聞言摸了摸眼角,确實有點半幹的淚痕,估計是剛剛做夢導緻的。“到底發生什麼了?”
客廳裡,籠子關起來的人顯然精神已經不太正常了,而且,如果沒有看錯的話,籠子附近,似乎有不少的,血?
施陌也不賣關子,一邊帶着他向客廳走,一邊解釋着:“後勤部的一個成員瀕死,剛被陳芸芸救回來。是程教授帶回來研究的病毒洩露導緻的。”
目前病毒的發展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緻人發瘋,誘使自殘自殺,部分人員還會表現出害人傾向。
這個成員的遇害就是他殺,而且地點就在客廳。
作案現場的第一目擊人是施陌,将病人控制起來後,施巧、常飛鴻和卓天石去負責确認其他成員的情況。
施陌等人則商讨解決方案。
那為什麼施陌會來确定我的情況啊?因為特殊組的大家就我沒到嗎?
翟輝的關注點稍稍跑偏了一下。
顯然,在不了解病毒傳播方式的情況下,他們的這種做法看起來相當不靠譜。不過翟輝并沒有吐槽這一點,畢竟,相比起他們的異能,病毒并沒有更多詭異之處。
籠子裡關的人頗為狂躁,雙手伸出籠子對着空氣一頓抓撓。
翟輝不動聲色的繞開籠子,發現沙發上還睡倒着一個陌生面孔,想來就是這次的受害人了吧。
流了那麼多血,真的是辛苦了。
程川和落穆穆正一本正經的對着籠子記錄着什麼,陳芸芸則一副疲态的癱坐在沙發上。
看起來氣氛一點也不緊張。
翟輝一時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隻好乖巧的跟在施陌身後,頗為不知所措。
“教授,穆穆姐,你們搞定了嗎?”
施陌目标明确,直直向程川那邊走去,程教授聽到問話,十分爽朗的比了個OK,仿佛在說一切都是小case。
看到翟輝,落穆穆才從滿屏的數據上移開目光,眼神裡充滿了對于研究的渴望。
而當這樣的渴望落到翟輝身上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惡寒從腳底爬到後腦勺,直覺告訴他最好離這個女人越遠越好。
果然,落穆穆一開口,就像一道驚雷炸開在他耳邊。
“翟輝你到了,做一下準備,我一會兒把籠子打開讓你進去。”
。。。
所以,故事為什麼會這樣發展!?
“平時能給你做訓練的素材不多,這次機會難得,穆穆姐就讓我把你叫過來了。”
施陌的眼神裡罕見的裝滿了情緒,那滿滿一腔的憐憫瘋狂的外溢。
作為這次病毒研究的主力軍,程川雖然頂着青黑的眼圈,但依舊能看出他相當驕傲和興奮。
“放心孩子,出事了我們能擔住的。”還算年輕的教授努力壓制着嘴角的笑意,“他失智較重,需要見血才能傳播,你就進去受個傷,然後嘗試一下能不能把病毒通過異能排出體外就可以。”
雖然聽起來奇葩,但是翟輝不得不承認這個方案是有實驗價值的。
因為沒有異能說明書,加上翟輝本身異能能量波動很強,他日常的訓練與其說是訓練,倒不如說是實驗。
這段時間嘗試過各種物質的攻擊後,他們發現了一種新玩法——把物質放在翟輝身邊,看異能展開的時候會不會排在泡泡之外。
截止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能留在泡泡内部的物質。
但因為實驗素材有限,他們能嘗試的,都是在翟輝身體之外的,這次的病毒,确實是個難得的内部素材。
當然,衣服能留在身上的原因還沒有搞明白。
顯然現在,這個病毒的救治在程川異能的範圍内,而施陌、陳芸芸等人則能确保他的生命安全。
據程川說,這個病毒并不能通過空氣傳播,這也就保障了如果實驗成功,這裡的大家也不會有感染風險。
至于這個頗為不人性的時間,大概是因為他們不能放任這個感染的人一直等到翟輝自然睡醒。
所以,盡管内心吐槽拉滿,翟輝還是認命的向籠子走去。
難怪施陌的眼裡隻有憐憫......
籠子打開時,那個抓狂的人并沒有像想象中一樣撲過來,他被無形的力量牢牢地束縛着,依舊隻能伸着雙手揮舞。
本來令人緊張的場景一時有點搞笑,翟輝朝着施陌咧了咧嘴角,後者也笑着看着他。
緊閉上雙眼,翟輝豁出去似的撸起袖子伸出胳膊,指甲劃破皮肉的刺痛還是令他輕喘了一聲。
那個失智者也是下了狠手,紮眼的鮮血瞬時冒了出來,細細的一股順着小臂流向五指。
施陌在翟輝受傷後,就立即把他從籠中拉出,程川順勢關上籠子,落穆穆則早就打開了那個便攜式的異能能量波動監測器。
看到監測器上隐約有波動傾向,落穆穆出聲阻止到:“稍微等等,給病毒一點準備時間。”
“……”
翟輝隻覺得自己的小臂有些發熱,大約有五分鐘左右時,落穆穆提醒他可以開始了。
熟悉的海水味在身側蔓延,翟輝能感覺到有一點細微的東西從身體裡向外擠出,順着小臂的熱流,原路返回,癢癢的。
機器彰顯存在感似的發出了兩聲警告音。衆人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要知道,異能失控是會反噬本體的,異能的能力決定了反噬的效果,像翟輝的異能,大概率會出現極端情緒爆發,是瘋是死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機器也隻是響了兩聲。落穆穆看着翟輝的異能數值略高了五秒後回到了一個較為穩定的狀态,想來是實驗成功了。
翟輝收到示意,撤掉了異能。程川為他檢查過後正式确認實驗成功。
這倒不是什麼出乎意料的結果,不過施陌還是湊上前說了一句恭喜。
施巧她們這時也确認完畢了其他成員的安危,正順着樓梯向這邊走。
大塊頭的卓天石一副沒睡飽的樣子,哈欠一個接一個。
在最後面綴着的常飛鴻正認真的擦拭着自己的眼鏡,等到他戴好眼鏡再擡頭時,兩個眉頭很微妙的皺在了一起:
“施陌,你怎麼總是離翟輝這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