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挺好看啊，怎麼腦子就不行呢？”崔幼晗一手捏住玄之的臉，用力把對方扭過的頭扭回來。

“？”玄之對眼前的人沒有印象，但感受到對方熾熱的目光很不正常。

“長得不錯，待會打的時候不能打臉啊。”崔幼晗輕笑，“離我妹遠點，以後别再出現在我和我家人面前。不然我弄死你。”

“啊？”玄之扒下崔幼晗的手，輕揉疼痛的臉：“拜托，是你爸媽請我陪着你妹的。”

“是。可她現在……”崔幼晗貼到玄之耳邊，“好像又愛上你了。”

“愛你妹啊愛！”玄之推開崔幼晗，“這不可能！即使是真的，我也絕不會答應！”

“對。就因為你絕不會答應，再加上你本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崔幼晗笑着扯扯手套，“所以我要保護我妹妹，不能再讓她被傷害了。還有，是誰允許你帶她出來了？萬一你帶她跑了呢？”

“帶她出來一趟怎麼了？這對她自己也有幫助。”玄之看見崔幼晗身後的崔彤低着頭捏着衣角，一聲也不敢吭。

“怎麼了？”崔幼晗眉頭緊蹙，擡手在玄之臉上落下一巴掌：“你說怎麼了？！”

“？”玄之捂着臉，火辣辣地疼，“你……幹嘛？”

“我幹嘛？反正你給不了我妹任何東西，而且也會害了她。”崔幼晗再次捏住玄之的臉，“我一般不和女孩子一般見識，可你真的有點弱智。身邊那麼多人了還吊着我妹，你要幹什麼啊？”

“我……吊着？”玄之艱難擠出幾個字，“有嗎？”

“沒有嗎？”崔幼晗一甩手松開玄之的臉，順便又扇她了一巴掌。

“什麼事沒說明白你扇我兩巴掌……有問題的到底是誰啊？”玄之話音未落，一悶棍從背後打下。玄之摔在地上，失去意識前，她最後看到的是崔彤甩開崔幼晗跑上前……

昏迷之際，玄之好像看到了11歲的自己。

彼時她未分化，和一群女孩子待在一起流浪，其中和個看不清臉的鹿萱表現得格外親密。

她失去的記憶，在此刻找回。

那時玄之和鹿萱總待在一起，玄之去哪，鹿萱就去哪。鹿萱比玄之小三歲，是隻軟糯可愛的小白兔。

棕色的長發，閃亮的雙眸，甜美的聲音，鹿萱注定會是個Omega。這個社會對Omega并不禮貌，彼時的玄之時時刻刻都待在鹿萱身邊，生怕出什麼事。

可在被人打一頓失憶再被顧帆旋帶回缇魏後，玄之就徹徹底底把鹿萱忘掉了。

怎麼能忘呢。那可是比顧帆旋更重要的人。

已經過了十幾年了，鹿萱也二十多歲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更别提找了。

離了玄之，鹿萱也沒什麼好依靠的了。

怎麼辦怎麼辦。鹿萱可能已經死了，可更多的可能是在經曆了什麼很可怕的事後活了下來。

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

還是要找鹿萱的。

即使是隻能遠遠的看着。

再次醒來，玄之隻覺得頭痛。

即将摸到頭頂的手被人輕握住，“别碰，剛換的藥。”

黎清了坐在床邊，輕輕扶着玄之坐起來。

“怎麼那麼不小心。還是崔彤給我打的電話。”黎清了把玄之冰涼的手抓在手心，“你這手怎麼也捂不熱，吓死我了。以後不許再和不熟的人待在一起了，太危險了，遇事也不知道跑。一天天在辦公室裡趴的連躲都不會了？”

“了了姐，在十幾年前，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Omega在大街上流浪，會經曆些什麼？”玄之第一反應不是問些什麼，而是先給了黎清了一個沉默。

“十幾年前？不到十歲……”黎清了若有所思，半晌才回答道：“可能會被有錢人撿到養在家裡，流浪的一般不會被真正地好好對待，畢竟不是福利院裡的。也或許是死了。問這個幹什麼？”

“我……想起來了。”玄之捂住腦袋：“我還沒被顧帆旋撿回來之前，有個小我三歲的女孩子……我忘記她了……那時候大家都以為我們會在一起的……可我……”

“十幾年前……”黎清了輕輕扒下玄之的手，“别太用力了，說不定她被好心人撿到，或是去福利院了呢？”

“可是……哪有那麼多好心人啊……”玄之抓住自己的頭發，片刻才反應過來，之前在林郁那裡時，不是還被林郁用鹿萱威脅了嗎？那林郁肯定是知道鹿萱的！

“林郁……你有沒有林郁的聯系方式？”玄之抓住黎清了的衣袖。

“林郁嗎？我沒有。”黎清了臉色有些難看，“我見過她了，找她有什麼事？”

“她……應該知道鹿萱的事。我要找她。”玄之一邊說，一邊掀開被子，卻被黎清了按在床上。

“别了，我去辦出院手續，你等着。”黎清了輕聲道：“我回來我們一起走。”

“嗯。”玄之輕輕點頭，目送黎清了出門。

然後坐不住出去走了幾步，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出神。

角落裡一個黑色腦殼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個人的背影，和鹿萱好像。

玄之打算上去問問，萬一呢？那人卻先一步回頭。

“是你？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