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陽剛落下,沈奕初便回了公主府。
走到主院時剛好看到在廊下坐着的段白露。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沈奕初神色平添幾分不自然。
那廂,段白露見沈奕初遲遲未走近,輕挑眉,慵懶地換了個姿勢,想到今日自己的計劃,便歇下了逗弄他的心思。
段白露含笑道:“回來了。”
台階之下,沈奕初松了口氣,身體放松下來,拾級而上,在段白露的注視下,蹲在了她面前,握住那雙柔若無骨的手:“嗯。”
輕柔的嗓音再配上動作,極具魅惑。
說完,像是覺得不夠似的,低下了頭。
段白露清晰地感覺到,手心又接觸到了更為細膩的觸感,她心情一陣愉悅,便忍不住順手捏了捏。
兩人默契地沒有提起那日納妾一事。
晚膳時分,兩人在一處用了膳。
但兩人之前一直都是分房睡的,用完膳後,沈奕初就會回到偏房。
蘇芸所提的謠言一事,讓段白露不能不管,既然外人都說她們夫妻不和,呵呵,那她們就讓那些人閉嘴。
段白露心道,這事還是她主動一些比較好,她覺得自己的這位夫君是有點害羞的,不然怎麼解釋成婚至今都未碰她,甚至連提都未提。
回想起大婚那日,婚房之中,她雖有皇兄的叮囑在前,但更多的是對素未謀面丈夫的陌生。
所以,在蓋頭被挑開後,她面上是明晃晃的不願與抗拒。她那新婚夫君,也就是沈奕初見狀也并未勉強,主動在軟榻上對付了一晚。
事實上,那日她的真實想法是:若是新婚夫君主動一點,她不會不同意的。她嫁給他,她們就是夫妻,可以做任何夫妻之間該做的事,她也不怕皇兄問責。
心裡裝着事,用膳時,段白露時不時瞄向沈奕初。
沈奕初好似渾然不覺一般,良久後撂下了筷子,邊起身邊道:“我先走了。”貌似自然,拳頭卻悄然握緊,忍耐着什麼。
段白露心中一急,不自覺地放下筷子,因為動作又快又急,筷子打在碗上時還發出“铛”的一聲很重的清脆之音,引得沈奕初腳步一頓。
一旁的靈雨稍微知道一些自家公主的意圖,心中開心之餘,做一副看戲的架勢。而她身邊的靈雲,卻是不給她這個機會,強硬地将她拉走了。
屋内僅剩的兩個人中,段白露盯着沈奕初的後背,眸色平靜,思考着道:“你...要不要留下?”
極度的緊張之後是身體無限的暢快,無人在意之處,沈奕初後背滲出涔涔冷汗,導緻裡衣貼在了皮膚上,讓人非常不舒服,但此時内心的愉悅讓他輕易就忽視了這件事。
*
淨室内,段白露幹淨利落地沐浴完,開始坐在一旁的木凳上擦拭頭發,眼中是近乎異常的淡然。
一股力量突然之間從背後襲來,随即段白露便感覺到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手上動作不由一頓。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頰處,心髒好像也被羽毛輕輕拂過。
段白露清楚地知道,身後之人很是緊張。
腰肢被禁锢着,段白露伸出一隻手握住那人的,便摸到了一層汗。
看吧,這人真的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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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主屋外,靈雨守在外面,靜谧之中,耳畔忽然響起車輪滾滾過地面匆匆而來的聲音。
聽聲音便知,那馬車行駛得很快。
靈雨凝神,困意消散。
公主府所處的位置較為偏僻、清靜,白日裡,門口便少有喧嘩之音,何況到了晚上這個時辰。
馬車似乎行到了公主府門前,漸漸停了下來。
靈雨隐隐有了猜測,如此明目張膽,想必并非賊人。
果然,見院門被推開,一人行色匆匆上前而來。原本已經陷入沉靜的公主府,又“活”了起來。
“長公主殿下,淑太妃她...她...”
話音還未落,房門便被推開來,段白露穿着整齊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正中央正在禀報的福貴,冷着臉追問道:“母妃她怎麼了?”
來人正是皇帝的貼身太監。
福貴一咽,迅速調整過來:“淑太妃她突然染病,昏迷時嘴裡一直念叨着長公主您的名字。”說話時還隐晦地擡眼瞧了段白露一下。
“皇上他體恤太妃娘娘的思女之情,特命奴才接長公主進宮。”
段白露攥緊了拳頭。
身後的房門再次被打開,沈奕初也走了出來。
看到沈奕初,福貴眸色一閃。
沈奕初将段白露攬在懷裡,剛想說“我與你同去。”
誰知這時,福貴像是猜到他要說什麼一般,開口道:“長公主,驸馬,宮門已經落鎖,陛下令奴才攜出宮令牌來接長公主已屬額外開恩......”言下之意,就是隻許段白露一人此時入宮。
段白露和沈奕初皆一陣無語,可也知道這是不可違之事。
段白露擔心母妃,心中焦急,回身握住沈奕初的手囑咐道:“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