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露點點頭:“是,不過沒什麼,左不過都是些挑撥我與我夫君的關系的,不過我倆感情很好,流言起不到作用。”
話語間隐隐的炫耀之意像一把軟刀一樣劃在聞南與心口。
聞南與忽視了心中的酸澀,心疼起段白露:“我向你保證此事,絕不是我所為。”
那就是另有其人,聞南與也想到了這一點,眸色一沉:“我幫你查。”
段白露擺擺手:“不必這些小事,我自己足以應付。”她相信聞南與的話,回去後會調整調查的方向。
如今事已明了,她也不宜在此多留,段白露起身告辭。
聞南與心中一急,也站了起來:“這就要走了嗎?”
段白露看他一眼,方才沒仔細看,現在才發現這人眼下隐隐有着青黑,臉上的皮都快貼着骨頭了。
兩人到底是有幾年的交情,看他這樣,段白露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多保重,别再消沉下去了。”
聞南與神情呆滞,在段白露離開後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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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白露回到公主府沒多久,沈奕初後腳也回來了。
沈奕初:“已經有了些許眉目。”
段白露挑眉:“都說了不用勞煩你了。”
沈奕初搖搖頭:“你的事,我自然要上心些。”
剛要再說下去,靈雲也回來了。
靈雲的辦事效率極高。
靈雲道:“長公主,已經查清楚了。”
段白露與沈奕初對視一眼,沈奕初就先閉上了嘴。
靈雲繼續道:“進展很是順利,我查到了那日最先散播謠言的人身上,發現那人出自...丞相府。”
那人未做任何僞裝,靈雲順着線索,沒費任何力氣就找到了根源。當然因為順利的不同尋常,靈雲甚至以為是障眼法。
靈雲又将自己的懷疑簡單說了出來。
段白露看了沈奕初一眼,沈奕初點點頭,肯定了靈雲的結果。
那就沒什麼可懷疑的了,或者說,那人根本就不屑隐藏。
這下輪到段白露頭疼了。
她與這位丞相隻見過寥寥幾面,她自認與他無怨無仇,他何故這般害她?不,不是害她,是挑撥她與沈奕初的關系,畢竟那些流言都是針對沈奕初。
“我與他并不相熟,若非要說的話......”這人很可能是在幫段司宸做事。
段白露話未說盡,但沈奕初知道她後面想說什麼。
若此事背後之人是皇上,那還說得通。
沈奕初也知道些段白露出嫁以前的事,他也曾經疑惑,段白露怎麼會在他父親勝仗歸朝那個時機嫁給他,現在看來,或許她當時也是不得已,若是皇上一直阻撓她的婚事的話。
無人在意之處,沈奕初眼神黯了黯,很快便恢複如常了,伸出手攬住了段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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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太妃上了年紀,是最需要人陪的時候。
有時段白露被瑣事拌住腳,無暇進宮,沈奕初得了空也會來探望一二,盡到一個丈夫的本分。
不過,無論是段白露還是沈奕初陪在身邊,淑太妃都會很開心。
沈奕初在的時候,淑太妃便會和他聊聊家常,偶爾也講講段白露小時候的事。
“白露這孩子,從小就招人喜歡,與兄弟姐妹的關系都不錯,但是與當今聖上關系最好。”淑太妃說道。
沈奕初溫和一笑,應和道:“是嗎?”但心裡卻是想到了前天的調查結果,以及他與段白露的猜測。對淑太妃的話産生了些懷疑。
淑太妃又道:“不瞞你說,曾經我們母女在宮中失寵失勢時,多虧了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還願意護我們周全,否則單憑我們母女,如何能在深宮之中活到現在。”
“這樣啊。”沈奕初心頭的疑惑又加重幾分。
他與淑太妃在一處,多數時候都是淑太妃說,他聽。
“是啊,現在皇上也會特意關照我們幾分,就像那次,皇上體恤我的思女之心,深夜就将白露接進了宮。”淑太妃接着聊了下去。
沈奕初身形一滞,發問道:“上次,不是說母妃染病才踏着夜色将白露迎進宮......”
淑太妃好笑道:“借口罷了,總要有合适的理由啊,白露沒同你說嗎?”
沈奕初面又迷茫,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有什麼東西将要呼之欲出了,隻是那答案,他尚未捕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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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中。
段司宸坐在禦案後,而面前站着的是當朝丞相,萬澤言。
“陛下,以微臣之見,還是早些讓嘉善長公主休棄安定侯家世子為好。”
在越朝,若是皇室公主對自己的驸馬不滿意想要分開,不能稱之為和離,隻稱作休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