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進尺。
段白露仍是呆呆的,眨眨眼,眼神清澈了幾分,也就是在這時,才想通了。
既然彼此的想法一緻,旁人也就很難将她們分開了,他知道了也好,有什麼問題還可以一起面對。
所以,冷戰這一步自然就可以省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段白露看進沈奕初眼中,見對方眼中情意正濃。
段白露想了想,便主動勾住了沈奕初的脖子,掂起腳,主動貼了上去,惹得身前人呼吸又加重了幾分。
......
幾日過去,公主府仍是沐浴在融融的暖風之中。
春天已接近尾聲,公主府裡卻似春意正濃一般,似乎也感知到府裡的兩位主子,近日情意融融一般。
對于沈奕初的黏膩,段白露也有了幾分習慣。
這些天來,段白露一直待在府裡,沈奕初倒是也很悠閑。
或許這才是他一貫的作風,在還沒成親之前,做個閑散的世子,安定侯膝下也隻有他一個兒子,他才敢肆無忌憚一些。
以前,她們的關系和相處,像是尋常夫妻那般,而現在,那天以後,就完全變了,甜甜膩膩的,像兩個有情人。
雖然段白露自問,對沈奕初的感情并沒有到那種程度。
涼亭内,段白露無聊地放下了話本,看了看身邊同樣捧着本書卷的沈奕初。
沈奕初注意到了她:“怎麼了?”
“我要出去走走。”說着,段白露便起了身。
沈奕初把書卷一擱,順從道:“走吧。”
“......”段白露默默将回絕的話咽了下去。
*
兩人在街上随意逛逛後,就去了茶樓裡,打算在那稍微歇歇腳再回去。
沈奕初攬着段白露,任誰都能看出她們兩人的關系。
走進茶樓裡時,瞬間吸引了一樓所有客人的目光——這家茶樓本來地方也不算大,一樓是散桌,二樓是包廂。
沈奕初是世家間出了名的貴公子,模樣自不必說,段白露亦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兩人的組合甚是養眼,衆人忍不住不看了幾眼。
見狀,沈奕初與段白露咬耳朵道:“還是去包廂的。”
段白露贊同地點點頭。
兩人隻打算在此小坐片刻,原想在一樓随便找個位置,但現在...時不時就有目光落在她們身上,讓人怪不自在的。
兩人向樓梯走去,一掃過一樓的情形,發現了一道與衆不同的景色。
偏樓梯處的位置,一人着一襲白色錦衣,端坐在那處,錦衣一塵不染,周身氣質,與他周圍的人和物截然不同,此時目光同樣落在她們身上。
段白露與沈奕初對視了一眼。
走到近前時,那人起身率先開口道:“長公主、驸馬,幸會。”用的是隻有他們三人能聽到的聲音。
兩人有禮道:“萬丞相。”
在茶樓其他人眼中,就是兩撥茶樓内最特殊的人在互相寒暄,想來是熟人。
有禮歸有禮,段白露眸中的神色可以稱為冷,她可沒忘了,她們之前還有一些過節,之前沒找他算賬是因為有事耽擱了。
沈奕初倒是面色不變,甚至摟緊了一些段白露。
上次之事,雖說萬澤言有替皇上做事的可能,但也隻是可能,誰也不敢百分百保證,沈奕初作為男子,自然還有一些其他的考慮。
“萬丞相也在此處?”沈奕初問候道。
萬澤言無視了沈奕初的故作姿态,溫和笑道:“嗯,我在此處休息片刻。”眼神不可察覺地輕輕落在段白露身上。
段白露眸中的冷意,他自然注意到了。
萬澤言一愣,對她讨好一笑。
“朝中人人都言,萬丞相行事磊落,也正是因為這樣,無人敢不服你,可内裡,真的是這樣嗎?”段白露毫不客氣,她向來不是隐忍的性子,尤其是對這種來自他人莫名其妙的惡意。
萬澤言不傻,知道她意有所指,也不裝瘋賣傻:“長公主教訓的是,若長公主想要報複回來,我絕無半句怨言。”
他的語氣不羞不惱,甚至還帶着溫和。這話别有一番意味,用他稍顯醇厚的嗓音說出來更甚。
而在段白露聽來,這分明是挑釁,心中更是多了些不屑與這人來往。
沈奕初在一旁适時開口:“萬丞相,我與長公主感情一向深厚,不是旁人三言兩語就可挑撥的,丞相以後還是少費些力氣為好。”
對于沈奕初的警告與嘲諷,萬丞相面色不改,淡然一笑,垂眸之際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既如此,萬某改日定登門緻歉。”
“不必。”段白露冷聲道,她絲毫不想與這人再産生更多的瓜葛。
“我與丞相從前就無怨無仇,隻希望以後丞相莫要再在背後使絆子了,委實不是君子所為。”段白露說完,便拉着沈奕初上了樓。
餘下萬澤言還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茶樓裡的客人都是些普通百姓,多的是不知道萬澤言身份的,隻知道那位風光霁月的公子,呆呆地立了很久,之後便走了。
再之後,有常來的客人還發現,從這天以後,這位一來就坐在同個位置的公子很久都沒有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