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異象是破壞,同時也是新生。
這個崩壞的世界,是時候重生了。
倬彼的風景在顔封寄的催化下分解,而分離的又恰好是最為合适的。
溫暖如春的華雲城,一眼千丈紅的霖楓城,雪夜月無痕的冰域,神出鬼沒的蜃樓城等等,美景天城皆是善淺祈願,是他們虔誠的等待,是他們的心之所至。
這些記憶洪流不僅是過去,還有現在,解除遺落與觀授的死結是公子曦必須要做的事情之一,他那麼喜歡亓笑,那麼放不下玲珑坊,為他們打算都是可以理解的。
有些事情他不能确定,雖為天道,多少會受到修羅天譴的影響,那些被天譴處罰的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不清楚,也無法去探尋。
九弦受神域之主庇佑,又有得天獨厚的命器——澤翎月華,除了神域之主與自身,任何人都無法控制他們。
神域之主對他們而言是信仰,是比他們的命還重要的存在,他們的感情淵源甚深,這一點是整個重天都知道的。
至于原因,神之域衆人皆緘口不言。聽聞,神域之主以自身心流之源撐起神之域,保他們安好,放他們自由,可以不受任何勢力的責難,重天九階萬千世界可以自由來去。
不要以為這隻是說說,當年神域之主的消逝重天九階差點大亂,若不是主君以神域之主之名相阻,九弦必不會罷手。
天道殊一門也是在那時開始凋零,師傅及長老全部消亡,餘下的除了小師叔,門中人尚為達到天道同殊境,無法遣統天道一職,然而他卻被小師叔丢到了這裡……
公子曦随着靈光絲帶牽引到了皇陵,是凰煜曆代皇帝的寝陵,在皇帝群像中見到了一張他熟悉的面容,還是在開國皇帝的身側!
琊…弋舅舅!
幽蘭君子世無雙,淺淡紅塵心如霜。
署名是鐘離氏淺溪
隻有署名,沒有日期,據他所知,凰煜的第一任皇帝并不叫淺溪,可淺溪又真實的出現在群像中,那麼隻有一種可能,他改了名字!
極有可能是為了琊弋舅舅而改的!
琊弋舅舅為何會以真容出現在凰煜?
他曾經說過,以真容入俗世會加速咒言之力的發作時間,更會加速他的消亡時間,是以他行走在倬彼都是用菩今的樣貌。
那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露出真容?
“他沒有騙我……”
“你是他的子曦。”
公子曦看着那至畫中而出的人,他并不感到奇怪,因為這隻是靈力幻象。
“你不是鐘離氏淺溪,你是誰?”
畫中人微微一笑,雙眸似有星光,“我是淺溪,卻不是鐘離氏的淺溪。”
“當初我答應他穩定局勢,隻是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副光景。”
畫中人突然向他招手,“我可以摸摸你嗎?”
公子曦這才發現,原來他看不到……
他移步至他面前,看着他的手慢慢附上他的臉,那一刻他就明白了,這個人……
這個人是靈修!
但又不是普通的靈修,他沒有靈力,或者說他靈力散了,然而更奇怪的是他能夠引動别人的靈力。
淺溪摸索了一會,然後帶着他來到琊弋的畫像前,“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的身份,我是凰煜的開創者,卻不是凰煜的開國皇帝,至于我為何會出現在此處,不過是因為琊弋罷了。”
公子曦看着有幾分相似的面容,突然之間他很想了解琊弋舅舅,便開口問淺溪:“他之前是怎樣的?”
“琊弋嗎?”淺溪先是一笑,而後又露出一抹懷念,“他啊,極度自私,又極度無私,再也找不出比他更矛盾的人了。”
“你能夠來到這裡,想來已經知道了這是一場局,而你是這場局裡唯一清醒且能夠破除之人。顔封寄是為了等你,琊弋亦然。”
“換句話說,倬彼這個世界的存在就是為了你。而今你已出現,那這個世界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公子曦刹那間靈力湧動,淺溪卻出手化解了,“原本的計劃是這樣的,後來琊弋說服了顔封寄,遺留倬彼,命源止息。你是他無私的動力,也是他自私的源頭。顔封寄本要相幫,奈何他也是局中人,徒有心而無力,所有代價皆由琊弋一人承擔。”
“你可知彼雪年崇禮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