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面具撕下,就見驚鴻激動的倒坐在了地上,“主子...”
公子曦将面具放下,“我終究不敵他狠心,驚鴻,我有些恨他了怎麼辦...我活不久了,心頭血是我最後的命數,在我離開後,幫我都燒掉,我不想留下任何痕迹。”
驚鴻猛然搖頭,“不!我去找主子!我去...”
公子曦拉住他,無奈力道太強将他帶倒在地,驚鴻将伏在地上的他撈起來,眼睜睜的看着公子曦的面色變得慘白,卻也隻好聽從他的話,不讓他再激動。
“他知道又如何,筱筱都是假的,何況是這個從不被看好的兒子,我曾聽過一句話,是寫皇甫的。”
公子曦将那句話吟誦出來,“有主皇甫,睥睨隽雅,縱有憐意,不抵江山如畫;有情可依,無心不負,縱觀風月,了斷一頁離殇。”
“澹台子規....”
這句話一出,驚鴻便道出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不管過了多少年,對于太陰來說都是一個禁忌,澹台子規離去前留了兩句話,一句是這個,還有一句是——
瞧着公子曦淡然的模樣,蒼白無色的唇瓣輕啟:“我祝你萬裡疆土,一世孤獨。”
時也,命也
皇甫該是如此的,無心亦無情,又何必握着不放.....
驚鴻頓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看着公子曦的模樣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公子曦低低的笑着,“你可以叫我子曦,也可以叫我澹台子曦,或者公子曦,又或者誰也不是?”
公子曦顫顫巍巍的站起,而後擺脫驚鴻和沐罹的攙扶,步履闌珊的向門外走去,“我祝他得償所願,歲歲年年,家庭和樂。”
嘭——
沐罹到底沒忍住,一掌将手下的桌子震碎了。
為什麼!
為什麼早就預想過這一幕等到這一刻真實發生卻那麼難過和心痛!
為什麼主子要這樣對公子!
為什麼!
驚鴻看着那個極力維持翻越牆頭的公子曦,猛地閉上眼向東向走去,惜華閣曾經是主子除惜苑外最常待的地方,可如今......
看着那一地的碎布和隻有殘骸的物件,眼睛澀然,一股熱流毫無征兆的落在了臉上,捧着那些碎布将臉埋了進去,嗚咽的哭了起來,主子怎麼可以...
這些都是公子曦的心血,他在衣服上設置了一個又一個的保命符,這幾年保護了主子多少次,如今全毀了...全毀了......
公子曦心裡該是有多痛啊...
恨啊...公子曦恨主子卻還說出那樣的話,難道真如子規帝師所言皇甫家無心無情麼....
..... ......
“世人皆知皇甫輕玉會帶着宗室年輕一輩去天悅府曆練三月,卻不知他并不會真的在天悅府三月。”
“公子,彌彥不是沒有遺憾,他留了一隻冰藍月尾,将它藏在了寒□□中的南梨木床榻之下。”
“子曦,我讓你去查這件倬彼舊事,自私也有,為你也有,要不要做,要不要聽,全然在你,告訴你并且保全你,是我存活至今的必須要做的事。”
“公子曦,本座提醒你,冰淩下明心靜思,你會有很多收獲。”
“公子,攝政王原有五大首領,比丘一役後,均消失在人前,目前有兩位在天悅府,一位死在比丘戰役,一位坐鎮皇宮與持素一同守衛皇宮,還有一位不知所蹤,這麼多年來,五人之樣貌身份能力均未知,其神秘程度可見一斑。”
“阿夕,你之特殊無人能及,星運術所能窺探之命理皆做不得數,若要解之咒術,便不要再費心力。受之真心,費其心力,真心罔顧,用之無愧。”
“清風絮夕的味道你比我熟悉,應當知曉服用五年以上會有什麼特征,他身上的味道那樣濃烈,除了藥山水居不做他想。子曦,太陰皇陵内有座衣冠冢,裡面有一飾物,它能看到一些未知的人和事,八年前皇甫輕玉秘密去過皇陵。”
事情與他離開前經曆的不同,卻又有所相似,公子曦知道這是因為靈回印與六絕封印的緣故,祖父回溯時光亂了本該有的軌道,而後續又将這些以其他方式回歸到他身上。
不管回溯多少次,有些事情都是他必須經曆的,比如柒染的存在,就是為了背叛,就是為了讓他明白太陰皇甫的面目。
他的一句話驚鴻就能夠清楚的說出澹台,可見驚鴻的身份也非一般,至于與澹台有何淵源,相信阿如會處理好的。
靜了靜心,邁步上去,來到楚澤熙面前,楚澤熙不曉得他究竟在萬石路上看到了什麼,但這個少年身上有一絲他熟悉的氣蘊,隻這一點他就不會拿這個少年怎樣。
而少年公子曦又通過了萬石路,自然是歸去來兮一員,更是鮮少參透歸去來兮立根之本之人。
如此,他便不會對歸去來兮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