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薩菲,神羅究竟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關于你的内容,拉紮德并沒有告知我,這是拉紮德和神羅總裁的約定,或許你的能力對他們的計劃有某種意義,可能你離開才是最好的……”
“——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受傷。”
“……嗯”
薩菲羅斯不能外出太久兩人膩歪了一會兒,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諾琳見薩菲羅斯的情緒恢複正常,也放下懸着的心,離别時,她牽着陸行鳥朝着薩菲羅斯揮揮手:“我回去了哦。”
薩菲羅斯點點頭:“回去注意安全。”
兩人就此分開,諾琳在回居酒屋的路上一直在想薩菲羅斯吐露内心的樣子,有些心疼,當天晚上不顧老闆娘的反對,拖着被褥理直氣壯要求要和老闆娘來一個徹夜長談。
“我說諾琳……”老闆娘靠在門框上,一邊敷着面膜一邊看着諾琳正興緻勃勃鋪着她的地鋪:“知不知道人到中年,最重要的是擁有良好睡眠。”
“就一會兒~就一會兒~求求你啦老闆娘~”諾琳揪着被子,可憐巴巴地望着她,擡手擦拭着不存在的眼淚:“我需要幫助~求你了。”
“就一會兒。”
“好耶~”諾琳歡呼,一把将床鋪朝着老闆娘的床邊推去。
夜裡諾琳橫着躺在老闆娘的身上,在老闆娘忍無可忍的情況下,一記爆栗成功讓亢奮的諾琳稍稍收斂了些,她擺正好姿勢,雙手交叉放置胸前,和老闆娘一齊閉眼。
“老闆娘,我可能要離開這兒一段時間。”
“去找你的小男友?”
“嗯,嗯?”諾琳猛地睜開眼,起身看向老闆娘。
老闆娘淡定地将臉上因為說話而褶皺的面膜抹平:“從你回來之後魂不守舍的樣子就看出來了。”
“老闆娘,如果你很喜歡一個人,又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分開,你會怎麼做啊。”
“那是什麼原因呢?”
“原因……原因是……”
原因是她想脫離神羅的掌控……
如果是薩菲羅斯說的那樣,神羅認為她的能力和賽特拉有關,那神羅在過去肯定有對賽特拉進行過研究,她很清楚自己不是賽特拉,也不知道神羅是怎麼對待賽特拉的,搞不好在她昏迷期間,寶條已經利用職務之便對她進行什麼基因篩查……一想到這諾琳渾身一抖,她真的要重新回到神羅嗎?
賽特拉……賽特拉……
——愛麗絲!
她終于反應過來了,當初愛麗絲說什麼認錯……
“老闆娘!我知道了!”難得動一回的腦袋靈光乍現,諾琳抱起枕頭拖着被褥就沖了出去,留下老闆娘看着未關的房門愣神。
“這孩子……”
…………
居酒屋的營業時間是夜晚,所以老闆娘大多都睡到自然醒,等到老闆娘收拾完前往諾琳的房間時,發現諾琳的房間已經被收拾過了,幹幹淨淨的,像沒人待過的樣子。
“……走了嗎”老闆娘看着空蕩的房間難免有些不舍。
諾琳行李裝備一直很少,哪怕被帶進神羅,宿舍的裝飾也主打辦公室離職風,更别說匆忙逃離神羅,諾琳什麼行李都沒帶,隻身一人來到了五台。
在諾琳來到五台的第二天就她就注意到了,少女身上髒兮兮的,牽着臭烘烘的陸行鳥,找工作還去的都是些幹體力活的地方,對方見她瘦小的樣子一口回絕。
一直到第六天,小小的身影在屢次碰壁之後還是頹廢下來,諾琳也不顧路人的目光,找了處公共的座椅用鬥篷蓋着腦袋一躺就是接近黃昏,偏偏禍不單行,豆大的雨點落下,這露天的座椅根本起不到任何遮擋,這個小鎮與貧民窟不同,無處可去的她索性坐起來,任由雨水澆在身上。
直到一把傘出現在諾琳的上方。
“已經要放棄了嗎。”
“借着下雨洗澡而已。”
這是她與諾琳的第一次對話,諾琳狼狽的模樣終究還是讓她動了恻隐之心,她帶着諾琳來到住所,哪怕緊急更換了衣服,又喝了一碗熱湯,當晚諾琳還是發起了高燒,她耐心照顧了一整晚才勉強退燒。
一轉眼也過去了一個月,兩人愈發熟悉,諾琳會在每次運貨結束,帶回來其他鎮子上的特産,還會和她一起研究什麼樣的美食更吸引顧客。
“怎麼招呼也不打。”老闆娘關上門準備下樓去後廚收拾晚上的食材。
可到了樓下,後廚的動靜讓她詫異,她撩開門簾,諾琳正在準備早餐。
“諾琳?”
“老闆娘你醒啦~”諾琳聽聲回過頭,她笑着指了指餐桌上放着的一碗面條:“快吃,剛出鍋呢。”
老闆娘點點頭,坐在位子上等諾琳忙完。
随着一盤荷包蛋端出,老闆娘沒有直接向諾琳詢問她的想法,兩人默默吃着面條,屋子裡隻有吃東西傳出的窸窣聲,直到餐桌收拾完畢,諾琳和老闆娘一同來到門口,門外背着行李的陸行鳥已經等候多時。
她應該先開口的。
諾琳這麼想着,也開口了。
“老闆娘我要回米德加爾了。”
老闆娘雖然已經知道,但看向諾琳的目光依舊帶着擔憂:“你确定嗎?那邊的麻煩,你可以解決嗎?”
諾琳搖搖頭。
實際上她也不知道。
但她已經逃避太久了。
“我知道,但是我感覺自己不能這麼逃避下去了,我需要弄清楚他們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
老闆娘點點頭,表示理解。
“我支持你的決定。但是,你記住無論你未來遇到了什麼,你随時可以回到這裡。”
老闆娘的聲音異常溫柔,這種久違像家人一般的關懷,讓諾琳感動得熱淚盈眶,她低頭揉了揉眼睛,緩了一會兒,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小孩似的縮進老闆娘得懷裡。
“謝謝你,瑪莉安。”
“祝你好運,諾琳。”
相對于逃亡時期,現在返回米德加爾的心态是不一樣的,諾琳根據老闆娘提供的路線,到找了一個運貨的大爺,她拉着陸行鳥一起坐在了皮卡車的後車鬥裡,車速很快,風吹得直糊臉,諾琳看着不斷後退的樹林,她靠在陸行鳥身上,心情談不上有多沉重,隻是有些感慨。
在出發前她已經将她在五台賺到的錢全部留在了收銀台,她很感謝老闆娘對她的幫助,說實在她也不知道未來還有沒有機會再回到五台,還能不能再看到老闆娘,她唯一能回報老闆娘的隻有留下她所有的積蓄。
果然是美色誤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遭的景色已經從樹林變成了沿海,臨近落日,諾琳屁股都要被颠麻了,帶着潮氣的海風吹來,海鷗鳴叫,港口終于到了。
因為戰争原因,從五台前往米德加爾的人員很少,諾琳買了票,工作人員牽着陸行鳥帶去動物倉安置,她根據船票找到自己的房間,輪船到達米德加爾港口要一天的時間,所以在放置好為數不多的行李後,她來到了甲闆上欣賞起夕陽下的海岸,上回過于匆忙,她躲在房間裡一次也沒出來。
“諾琳?”
正當諾琳全身心放松感受海風時,耳邊忽然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諾琳:!!!
她猛得轉過頭,這段時間她對自己的名字都快ptsd了,怎麼到哪都有人認識她。
諾琳定睛一看,居然真是熟人。
“喬?!”
她驚訝地站起身,自從商店街綁架分别之後,她以為再也不會遇上了,這個相遇讓她有些尴尬。
“諾琳你怎麼會在這。”
船艙裡——
諾琳和喬之間彌漫着一種緊張的氣氛。
盡管喬過去的所作所為并沒有真實地傷害到她,諾琳面對喬還是有所顧慮。
“嗨,喬,很久不見了。 ”諾琳試圖緩解尴尬的氣氛。
喬默默地點了點頭,桌上的紅茶冒着熱氣,他微微皺起眉頭,他知道自己過去的行為給諾琳帶來了困擾。
“嗯,諾琳,我……” 喬吞了吞口水,試圖開口道歉,但被諾琳打斷了。
“喬,我不想再回憶起那些事情了。” 諾琳試圖讓氣氛變得輕松一些。
“我沒什麼事,達魯怎麼樣了?”
喬搖搖頭:“我們分開後就一直沒有達魯的消息。”
“——實際上我之前在神羅的牢房裡看到達魯了,但我沒有能力救他,後來我離開了神羅,現在怎麼樣就不清楚了,抱歉。”
“不,很感謝你,達魯沒有家人,在搜尋不到他消息之後我就回到了五台,大家都以為他死了。”
“那你這次去米德加爾要幹什麼?”
“找工作。”
諾琳:?
“真的,五台連連戰敗,我們這些組織也沒什麼存在意義。”見諾琳明顯不信的模樣,喬擺擺手。
“對了,喬,你之前提到過星命學,星命學到底是什麼?”
喬聽到諾琳提到星命學,微微一怔,然後露出了一絲困惑的表情。他沒有料到諾琳會對這話題感興趣,但他還是盡力回答她的問題。
“嗯,當然可以。——星命學認為,人死後,其孕育在生命裡的意識、知識會回歸星球,化為流轉在星球中的生命能量,并最終誕生為新的生命,魔晄在這個星球流轉,牽引着人和自然,使星球變得豐饒,正是這種無可替代的東西要被神羅當成能源消耗,所以才會有我們這樣的人一直在反對神羅。”
喬解釋賽着星命學的基本原理,盡管他感到有些為難,但他還是盡量清晰地表達了自己的理解。
“所以魔晄是不可再生資源?”諾琳越聽越覺得喬将魔晄說得像石油……
“不可再生……也可以這麼說。”
“那你知道賽特拉嗎?”
“賽特拉……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是不同于人類的種族,自古在星球上居住或與星球有血緣關系的生物,再多的就沒了,我也是從神羅公司的介紹裡看到的。”
“神羅還有這個的介紹?”諾琳詫異。
她在神羅待了那麼久居然沒發現。
喬聳聳肩:“所以你怎麼會在五台。”
“逃命,現在準備回去拼命了。”
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