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隻能找到一個和十六号包廂有關的鏡頭。
僅有的那個監控對準的正好是密道入口,也就是那扇困擾了她們很久的門。
十六号包廂的内外沒有任何監控能拍得到。
宋玉君:“為什麼?”
須映寒:“因為這個包廂的特邀嘉賓他們惹不起。”
她将鸶郓博士這個名字告訴了宋玉君,大幾十個包廂,隻有這個搞特殊對待,隻能說明它的常客來頭不小。
隐私什麼的更是重中之重。
萬一在包廂裡聊了或者幹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被監控拍下來洩露出去了可怎麼好。
“鸶郓博士?”
須映寒把她所聽到的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宋玉君,“直覺告訴我,這家夥肯定是個反派,說不定我們将來會和他正面交鋒。”
這個十六号包廂可以說是那位尊貴VIP的專用包廂,她現在就有點想要見到那位大人物了,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宋玉君指着監控一角:“有人來了。”
是方才的那兩個員工,他們拎着桶又回來了,監控上顯示他們已經進入地下通道。
還好,她們翻完垃圾桶把頭骨又放回去了,隻要不開蓋子,就不會發現被人動過。
監控室有一個櫃子,打開後裡面是幾件防護服,上面沾着他們殺狗時飛濺上去的血,應該從未清洗過,長此以往下來衣服斑駁不堪。
須映寒暫時還沒想和他們正面起沖突,因為她想做的事還沒有做成,她拉着宋玉君躲進了櫃子裡。
櫃子上有幾條縫,剛好能觀察到外面的情況,兩個員工将桶放在了石頭台子旁邊,從冷凍櫃取了幾盒狗肉。
其中一人在關櫃門時轉頭,地上被踩爛的隔音闆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目光在監控室的方位停留了片刻。
他的同伴絲毫沒察覺,掉頭就走,看他沒跟上來便催促:“走了走了,磨蹭什麼呢?”
他無動于衷,蹲下來撿起一塊隔音闆碎片說道:“隔音闆怎麼壞了?有誰來過?”
“老闆昨天不是還說這東西舊了要換新的嗎?估計是他撕的吧。”
“哦。”他似乎信了,碎片随手一丢跟着同伴離開了。
通道關閉,她們小心翼翼地從衣櫃出來,須映寒擡頭看監控:“咱們暴露了,我要給它統統砸了!”
她已經按耐不住了。
須映寒稍微活動了下筋骨,一把薅下裡面挂着的防護服,踩在地上來回摩擦,直至上面出現許多劃痕。
她雙手抓住櫃子的門,一使勁将門給拆了下來,在手裡擰成了一塊廢材,狠狠砸向牆面。
監控還有用,砸不得。
她回到第二個屋子,拿起刀在手裡揮舞了兩下,擡起胳膊一把往牆壁上甩過去,刀刃直接嵌進去好幾公分。
這個地下空間徹底的不隔音了,本來東西就不多,這下全被須映寒砸了個稀巴爛,一陣陣動靜傳到了地面的包廂裡。
好巧不巧,監控室的上方就是她們訂的包廂,須映寒在監控室裡拆門摔門的聲音被他們聽見了。
不明真相的他們不約而同看向自己腳底,聽着底下哐哐當當不知道在幹什麼。
蔣肆天:“底下是有個拆遷隊嗎?”
此時的他們聽了巫夢的轉述,都知道店長有問題了,吃個飯也不消停,搞得他們沒心情吃了。
火鍋煮得飄香四溢,下進去的菜和丸子什麼的都好了,基于一上午過去一口飯沒吃的他們還是動筷子稍微吃了兩口。
趙藍歌夾了塊肉到碗裡,吹了兩下送進嘴裡嚼了嚼,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開來,她癟了眉頭道:“這羊肉的味道怎麼那麼奇怪?”
“羊膻味?”蔣肆天也夾了一塊,他沉默了好一陣,“怎麼吃着像狗肉呢?”
“狗……狗肉!”巫夢正要動筷,默默地縮了回來,她不敢吃。
許逢清沒有吃,他叫住了外面路過包廂的一個服務員,問道:“你們家的羊肉怎麼味道不太對?”
服務員捧着盤子面帶微笑道:“是這樣的,本店的火鍋底料都是獨家秘制的,羊肉事先經過多道工序精心處理,能夠十分有效地蓋過羊肉自帶的膻味,将其美味程度發揮到極緻,為各位貴客帶來最好的口感。”
他說的滴水不漏,打着為顧客提供優質服務的幌子,可偏偏有人不吃這套。
蔣肆天:“我就喜歡羊膻味,怎麼辦?”
“這個……您……”
“都清湯鍋了。你給我換個比它更普通的、味道沒那麼突出的湯底,今天要是吃不出羊膻味,我就給你們差評。還有,讓負一樓的拆遷隊小點聲,太吵了。”
不止服務員懵了,坐着的三個人也同樣傻眼了,原來在攪局這塊,他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巫夢想起她倆一直沒有回來,又發覺她們好像在研究那個奇怪的包廂,碰了碰他的胳膊,道:“蔣哥,我怎麼感覺是她們倆弄出的動靜呢……”
蔣肆天頓住:“她們在下面幹嘛,挖地道?”
這個服務員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人刁難了,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開門出去,迎面撞上了店長,他們交談了兩句後,店長臉色突變。
地下,能砸的地方都被須映寒砸完了,她站在一片廢墟裡望着面前的大屏。
她們打開了樓上包廂的聲音,聽着蔣肆天在那裡一頓輸出,既想哭又想笑,攪局的目的達到了,但也二次暴露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