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喊:“着火了!救火啊!”
他的聲音很洪亮,在小區裡傳遍了每一個角落,逐漸有人打開窗子向樓下看,當他們看到熊熊烈火時人都傻眼了。
一戶别墅的女主人打開自己家的門跑出來,見狀對在房間陽台觀望的丈夫催促道:“别看了!快打電話找人救火!”
蔣肆天見有人注意到這邊了,立刻沖着樓上喊道:“許逢清!許逢清你聽得見嗎?着火了快下來!”
他忘記了可以用徽章通話,一個箭步沖進樓道裡,三步并作一步爬到了五樓。
沖到門口的那一刻……
他敢發誓,他這輩子從來沒這麼無助過。
噩夢成真了。
許逢清站在夏益身邊,不停地閃幀,再這麼閃下去,這個人不會憑空消失在他面前吧?
“許逢清你怎麼……”
許逢清打斷他:“别管我!記住,這是虛拟島,任何數據波動都屬于正常現象。火勢馬上就要不可控了,單元樓裡不知道還有多少人,你快去救他們!”
“真的沒事?”
許逢清堅定回答:“我沒事,你快去救下面那些人,不用管我們。”
有他這句話,蔣肆天頭也不回地下樓了。
這把火燒得太不尋常,他感覺自己就像被塞進了煉丹爐裡,再多待一秒都有燒焦融化的風險。
他已經不是敲門了,而是暴力地砸門,尤其是三樓起火的那家,他砸了好幾分鐘,裡面才傳來微弱的動靜。
主人是個不修邊幅的宅男,疑似剛睡醒,他抱着全部身家踩着人字拖一臉驚恐地出現在門口。
“我家油鍋自己着了!我明明記得我吃完飯鍋刷幹淨了的,裡面怎麼會有一鍋油,煤氣還自己開了最大火?”
蔣肆天暴躁地拽了他狂奔:“廢什麼話?逃命要緊!”
這還不是最絕望的。
到了二樓,那戶人家的門開着,裡面的人早已逃到了樓下,濃煙嗆得他們快要窒息,宅男抓着蔣肆天說道:“遇到火災不是要捂住口鼻嗎?剛才就應該拿條濕毛巾的!”
蔣肆天:“你少說點話我們早下去了!”
他們在樓道裡往下爬了好幾層,卻遲遲沒到一樓,蔣肆天不信邪又爬了好幾圈,宅男受不住了,扶着牆氣喘籲籲道:“完了……鬼打牆了!我一定是覺還沒睡醒!”
火勢兇猛,他們始終無法出這棟樓……
蔣肆天終于想起徽章來了,這是最後的希望了,他按下徽章呼喚隊友:“你們快回來!房子着火我被困住了!”
他焦急地等待他們的回應,卻一直沒有等到,他多次按下徽章嘗試着聯系。
“冷凍姐,要死人了!”
“老宋!”
“趙藍歌!”
“巫夢!”
“你們去哪兒了?!”
“……”
宋玉君:“帶他走吧,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
元婷點頭,與衆人鄭重道别後,帶着夏祈安坐上車離開了歸城。
所有的苦難從此都結束了,他們的新生活剛剛開始。
須映寒伸了個懶腰:“今天是個陰天诶,舒服。”
“有沒有人聽見我說話啊!這死徽章是壞了嗎?!”
須映寒的伸展動作卡在半空,她低下頭:“我幻聽了嗎?是不是老蔣在說話?”
“救命啊!!!”
才放松下來的幾個人沒來得及喘口氣,表情再次嚴肅起來,邊往回趕邊用徽章與他對話。
“老蔣!你怎麼了?”
“老蔣!”
待她們趕到小區裡,救援隊的人拿着水槍已經就位了,火焰帶來的滾滾濃煙正朝天上升去。
“老蔣!你還好嗎?老蔣!”
須映寒發動天賦從救援的車上引來水源,湧入樓内形成了一道向外噴洩的瀑布,效率比救援隊要快上許多倍。
上面幾層的火滅了,下面的火卻如同生了根頑強地屹立不倒,任水再怎麼澆灌都無濟于事。
救援隊也在一刻不停地忙着滅火,可這火就是下不去。
沒辦法了,須映寒以水在自己周身形成屏障,她決定親自進去看看究竟什麼情況。
趙藍歌:“你要進去?”
須映寒:“這老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該死的火滅不掉,那我就自己進去。”
爬了四級台階,一個巨型火球從樓上滾下來了,就這麼滾到了她的面前,燒得她臉上很燙,她快熟了。
烈焰褪去,裡面出現一個被紅色火舌纏繞全身的人,這個人的肩膀上還扛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