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謝家村收的道具,這麼久了還沒見識過它的威力,終于有它的用武之地了。
她垂着頭捏在手裡盤了盤,掀起眼皮看他:“知道這什麼嗎?”
董富豪不屑道:“不就一枚破釘子嗎?吓唬誰呢!”
話音剛落,女人攥住他的衣領猛地向前扯,随即後頸傳來一陣刺痛,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滲進了他的身體裡。
下一秒,仿佛有成千上萬隻小蟲子在他的神經和血管裡四處遊走,抓心撓肝的麻癢讓他控制不住地渾身撓。
他撓了一會兒,這陣癢突然化為鑽心的痛,似一股電流傳遍全身,緻使他緊繃在地上不停地翻滾着身體。
小蟲子在一點一點地啃食他的骨頭,啃出洞來再一窩蜂地鑽進去,它們在裡面打架、築巢。
“好疼——”
他用指甲使勁摳着自己脖子上的肉,被他摳過的地方泛紅出血。
骨子裡滲發的疼已經深深蓋過了皮外的疼,他隔着衣服毫不留情地在身上硬摳,等到他徹底受不了褪去外衣時,裡面已是斑駁不堪。
見此情景,所有人紛紛皺着眉後退,包括須映寒。
他的皮膚很快被他摳出一個個血洞,他絲毫感知不到,繼續發瘋似的在那個洞上撕扯,一層一層被掀開,露出森森白骨。
畫面太過荒誕血腥,看的人胃裡翻江倒海,巫夢瑟瑟發抖地捂住了眼睛,宋玉君也捏住鼻子阻隔血的氣味。
“在哪兒!到底在哪兒!”
他沾滿血的指甲在暴露在外的骨頭上抓來抓去,暗紅色的肉屑黏在他的指尖,被他勾出劃痕。
須映寒繞過他,關閉了封鎖教堂的機關。
全蕙在卧室裡聽了半天的動靜,她慌忙從隔壁跑過來,卻被眼前所看到的吓得腿軟跌倒在地。
“董康成,你……你怎麼……”
須映寒簡潔明了道:“他殺人分屍。”
“你們……”
須映寒:“不然教堂的裝飾品哪兒來的?”
全蕙沉默,想了想,似乎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她顫巍巍地起身:“那……那你們自己處理吧。”
董富豪:“?”
真就這麼走了?就這麼丢下他不管了?
他被這群兔崽子打得開花她都不聞不問?
趙藍歌:“别看你太太了,放到現實世界你是要吃牢飯的。”
須映寒安慰他說:“你太太心理素質挺強的,換作普通人聽見自己丈夫殺人,還從早到晚把屍骨挂家裡,早昏死過去了。”
董富豪急道:“你們就這麼肯定!萬一她是幫兇呢?”
須映寒捂嘴驚訝道:“你又不是狗,怎麼亂咬人呢?”
“你!”
須映寒:“我還沒告訴她她初戀是被你弄死的,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千萬不要把我逼急了,急了我也會咬人的。”
董富豪沒有餘力再去對付他們,他疼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在旁邊看戲的蔣肆天繞到他的身後,俯身盯着他的脖子看:“冷凍姐,這釘子咋不拔,一次性的嗎?”
說着,他已經上手了。
釘子被拔離董富豪的身體,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
他失去理智,一把甩開蔣肆天,嘴裡嚷着:“不要碰我,都離我遠點,都是你們!都是你們!”
他踉跄着出了書房,衆人跟上去看,他腳步一個不穩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他沒有猶豫地徑直奔着廚房去了,待他們過去時,隻見他拿着菜刀一下一下削着自己的肉,一塊接着一塊……
這把刀他幾乎天天磨,刀身已被他磨得锃亮,最後卻成了毀他自己最趁手的工具。
叮——
[饕餮失去了他最重要的東西——嫉妒心。]
[溫馨提示:污染體消失,鑰匙碎片已出現,請盡快領取。]
[系統檢測到成功分解的污染體,錢包入賬虛拟币五千元。]
董富豪的樣子萬分慘烈,他把自己割得沒一塊好地方,渾身血肉模糊,粘稠的血液嘀嗒嘀嗒地落在地闆上。
“咣當”一聲,刀從他手上掉落下來,他僅剩下手腳,連接着一副骨骼,像一隻蛆蟲在地上蠕動着,眼珠子漲紅得幾乎要爆裂開,他伸着脖子往門口爬。
爬過的地方延伸出了一條長長的血迹。
“好疼啊,好疼,已經削幹淨了,為什麼還這麼疼?”
他們跟在他後面出了教堂,男人艱難地爬進了樹林裡,終于在一棵無比粗壯的樹下沒了生息。
董富豪趴在一塊土堆上,像是随手填的,周圍荒蕪一片,倒是土堆上面,長了不少的綠色的草。
須映寒:“等會兒把他們一起埋這兒吧。”
那些人的身體分家分了這麼久,總是要團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