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禾數終于松開她。向卿已經無暇關注他此時此刻在幹什麼,隻知道終歸不是什麼清白事。
可男人格外頑劣,知道她不願跟随獨屬于他們之間的魚水之歡中。專注于她敏感處摁去,引得她顫得在他的後背劃出無數道指痕。
“禾……”向卿想喊他,可喊到一半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禾數。”他提醒她,目光緊緊盯着她的反應,“這是我的名字。”
向卿說的不錯,他的确有點臆想症。就比如現在,他告訴她自己名字,就想看她到底有何反應,到底還記不記得他。
可期待越高,失望便越深。
向卿毫無反應,隻是不斷喊着他的名字。
不過這也令他很滿足了。記不得又如何,此時此刻在床上,嘴裡還不是隻能喊着他的名字,這終歸是與他們那些小卡拉米是不一樣的。
聽着她黏膩嬌氣的呼喊聲,禾數脊背緊繃得厲害,可偏偏還沒到時候。他壓抑着自己,努力照顧向卿的感受與情緒。
直至手心黏糊得如潮水一般,他掐着她的腰肢,聲音被她折騰得沙啞的不成樣子,“别亂動,小心又弄疼你。”
果不其然,在聽到這話後,向卿原本胡亂扭動的身軀緩緩放平。被他弄得漣漪的狐狸眸再次與他撞上。
禾數一瞬不瞬注視着她,喉結滾動得厲害,漆黑眼眸間都蒙上層滿含情欲的薄霧。
他揉捏着她全身,“放松……”
向卿咬住下唇,幾秒後才顫着聲問:“已經……很放松了。”
“抱緊我,撞到頭可不能怪我。”
向卿纖細的雙臂如同水蛇般纏繞他的肩膀,指尖借此随意滑動,感受他緊繃軀體的緊緻肌肉線條。現在被他吊得不上不下,心癢難耐。
對比于第一次,這次宛如被他舉至天邊,全身心感受近似飄飄忽忽,搖擺不定。
第一次有了不一樣的感觸,向卿深陷其中不願出來。緩慢的磨蹭與一次性沖刺,她更想要後者。
于是她直言道:“你能……直接點嗎?”
禾數埋首在她胸前,聞言愣了一秒,低聲問:“不怕疼了?”
“疼一下跟疼很久。”向卿被他刺激得緊咬下唇,腦袋後仰,潔白的脖頸伸得格外長,“我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禾數沉默半瞬,見她眼角猩紅帶淚,良久歎息一聲,擡起手臂放置她唇邊,輕聲說:“要是疼就咬我的手,别咬自己的唇,快破皮了。”
“那你别折磨我。”
向卿也是沒猶豫,張開嘴咬上他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快點。
禾數盯着她幾秒,還是按照她要求執行。
“啊——”
“禾數你要死啊!你是想把我弄死在這床上嗎!”
面對她一秒翻臉不認人的姿态,禾數在很小的時候便親身體驗過。所以在她翻臉罵他時,他隻是緩慢動作着,而她剛剛的話,隻是聽見心裡,卻沒有當真。
向卿嘴上雖是罵人的話,可被禾數照顧到後邊,到嘴的話則成為了邊罵邊哄。
而禾數,像是掌握了她的命門,按照她的話給她不同的體驗。
直至昏睡前,向卿有所感悟發現,原來在床上越是沉默寡言的人,折騰人的勁就越狠!
她都記不清過去了多久,同樣也記不清自己究竟喊了多少次停。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如此循環。
好不容易等到這次結束,男人抱着她去浴室洗了個澡。最後回到床上時,向卿強撐力氣與意識扯過被子将自己滿身傷痕的身體裹緊。
剛裹緊沒幾秒,身上的被單被人猛然一扯。向卿驚呼半秒,後背便貼上男人溫熱且生硬的胸膛。她到嘴的求饒還未說出口,而他隻是将自己摟在懷裡沒有任何可疑舉動。
本以為他終于當回人,良心發現自己的人性了。可卻在轉眼時,瞥見窗簾角處,有了一絲明亮光線折射進來。
南理早已進入初冬,白天亮得晚。按她平時冬天熬通宵補覺的時間來看,此時此刻大概五六點的樣子了。
回想起昨晚安慰禾數時,她瞥了眼時間,淩晨一點。
事到如今,向卿即便心裡不爽,但也沒什麼力氣計較這事。唯一慶幸的便是明天周末,她不用早起上班。
此刻的她,酸爽并惬意着。
這事發生得突兀,甚至是她預料不及的,不過終究沒後悔此番舉動。
可對于事發之後,兩人如何相處,向卿倒坦然許多,直接在翌日中午便與禾數坦白自己隻不過單純想與他睡一覺的想法,并提出就此别過。
聽完她的措辭,禾數隻是沉默,表情寡淡無味,似是沒有一絲反對意見。
見此,向卿心情還算不錯,可心裡深處溢出的想法剛要冒出頭,很快就被她扼殺在搖籃裡。
心情一好,向卿的食量便會大增,但最令他詫異的是,禾數做菜還不錯!
果不其然,她眼光還是挺不錯的。這男人真是哪哪都令她十分滿意。
但除了第一次。
這麼一想,向卿又開始憂郁起來,瞥了眼對面低頭慢條斯理吃着飯的男人,開始琢磨自己突然與他劃分界限是不是太過早了些?
可話都說出口了,自然也沒有收回的道理。
而她還在垂頭戳着米飯憂慮之際,男人早已吃好放下筷子注視着她。
禾數盯着她将近三分鐘,可她不是顧着戳米飯就是咬着筷子發呆。小時候胡思亂想的毛病過了十幾年仍舊未改,甚至一個餘光都懶得給他。
于是他端起旁邊的碗給她盛了一碗鴿子湯放在她手邊,瓷碗落在大理石桌面的清脆聲将她的思緒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