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圭珩的眼中,海鮮鹹味的鹹魚正在和花栗鼠報數字,花栗鼠伸出比身體還長的手在機器上操作,尾巴變成一隻抖動的腿。
他的視野不受限制,即便背對街道也能将外面看得清楚。
視野裡世界變成了巨大的動物園,那些動物都長得趨于人,分不清是動物特征拼接到人身上還是人的特征拼接在動物身上。
面對這個荒誕的世界,景圭珩沒感覺到異常,隻感覺好香,大家都長得很美味。
特别是馬路上的那隻四條人腿、一雙手的白色羊羔。
一隻山羊正駕車超速行駛,絲毫不顧路上的“動物”們。
疾行的車将那隻雪白的羊羔撞倒,其他“動物”圍聚到一起。
羊羔的香味,更加濃郁了。
咦,竟然還有燒烤的香味,是一隻一半燒烤加工一半原生态的烏鴉。
真香啊。
“發生了什麼?”鹹魚在問。
“好像是小車撞人了。”公雞頭用尖銳的聲音回答。
景圭珩的視野中出現一個方框。
“是否回溯?”
“是。”
“否。”
這次景圭珩的意識落在“否”上。他擡腳想品嘗它們的味道。
胸口的冰涼以及突然拍在他肩上的手讓景圭珩回神,“動物”全部回歸為人。
“怎麼了?”景圭珩轉頭看向賀芝。
“你剛剛在說什麼?”
景圭珩搖頭,他記得他有說過什麼。
賀芝不糾結這事,他指了指路口:“要去看看嗎?”
……
安保局一組。
譚曉曉給手上的測試表打分,在所有曾目睹月圓的安保局工作人員測試表中,賀芝的+7在一衆+5中顯得有點與衆不同。
“多了2個偏差值。”譚曉曉手中筆轉動,落筆寫下【未知】,自言自語,“不過不算什麼大事。”
譚曉曉将測試表收攏卷成桶狀帶出辦公室去往檔案室。
她剛進檔案室就看見了同事遊陽,譚曉曉抽出一沓測試表遞出:“這些歸檔。”在檔案登記時好奇問遊陽,“你竟然沒出去。”
下巴已經冒出胡茬的遊陽皺眉:“我們組跟的人【失蹤】了,今年已經第二起了,任局讓我優先處理這個。”
淩晨的圓月事件發生,那些不穩定因素會被放大,侵蝕與異化加重,可能很快就會發生第三第四起。
譚曉曉回憶:“你們組今年負責武義社區?”
“對。”遊陽繼續在工作筆記本上書寫,“剛剛我看了檔案,發現之前負責武義社區的小組也有過【失蹤】的情況。”
他又補充一句:“六年前第一次出現。因為不頻繁,所以沒重視。”
“是失蹤不是離開?”
“準确說是不知道死在哪裡了。”
遊陽這般說辭,譚曉曉就明白了。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失蹤】前都曾租住在水果路。”
水果路旁就是錦裡社區。
遊陽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接通電話。
“遊隊,3号把32号撞死了。”
3号是确定為異教徒的人的編号,32号則是與3号異教徒交往密切的第2個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