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淩晨2點,景圭珩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
“明明白天有克制沒有睡很久。”景圭珩關掉手機,而且他又聞到了淡淡的香味。在白天,他問過護士,周圍沒有夜市。
仔細聞,其實這些香味與燒烤味不像,大概是因為他覺得在這個點,燒烤的香味能勾引食欲,大腦自動處理成燒烤的味道?
他其實也不是那麼饞燒烤。
吸溜。
很煩。眼睛的改變可以自己開關,為什麼鼻子不能,大晚上的越聞越餓。
再想想,以後在路上走着走着碰到一個聞着香噴噴的美女,他的表情突然饞涎,豈不是要被當成紳(變)士(态)。
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全身脆皮金黃、外酥裡嫩、正在流油被香料塗滿的烤全羊美女嬌羞尖叫的畫面了。
景圭珩哆嗦一下,閉眼翻身。
不能想這個,再想會更加睡不着,換個别的想。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夠從這裡轉出去。轉到哪裡不重要,重要是轉出去就行,即便是被關在安保局下的地牢也行。
正好進去冷靜一下。反正不是第一次進去了,包吃住,事少,就是無聊了一些,不過每天都有人“陪聊”也不算太無聊啦。
不管怎樣都隻有進入六組這一個結果,調查時間越長他的帶薪“長假”越長。
景圭珩都算清楚了。
唯一想暗箱操作的就是,如何盡可能規避六組大部分都成分不明的瘋子。
咚咚——咚咚
“請問,有看見我的夥伴小黑嗎?”
景圭珩将被子蓋過頭頂,好看的臉上是死魚眼。
還來啊。看來高中生的主治醫生問題很大。
忍忍,就這一個晚上,明天大概就可以走。
景圭珩,你不能再失眠了!你要睡過去!
咚咚——敲門聲還在持續。
“我看見小黑進你房間了,你能開門嗎?”
過了一會兒,在景圭珩以為這事兒就完了,門外的敲門聲再次響了。
“真的,我有看到小黑進去了。”
“讓我進去找找我的小黑吧。”
這次不僅有敲門聲還有門把手被上下晃動的聲音。
好好好,這麼逼他是不是。景圭珩坐起來,面無表情。
“不可以進來。其實我看到小黑從窗台上溜走了。”
“真的嗎?”
“對,就趴在對面的樹上,你可以在走廊上看。”
“可是走廊看不到你看見的樹。”
景圭珩:……
深吸氣。景圭珩掀開被子,跳下床,開門一氣呵成,一把握住眼睛已經完全漆黑沒有眼白的高中生擡起的手腕。
高中生被吓得向後一縮,沒躲過去,拖也沒拖動,反倒是自己被别人拖動。
景圭珩拽住高中生連拖帶拉。
床上、床下、抽屜、衣櫃、洗手間。
“沒有,沒有,沒有。”景圭珩一副你看清楚了沒有,沒有我們可以再看一遍的表情。
“額,我知道了。”
“我看你一點都不知道。”
景圭珩拽住高中生的手并沒有松開,他拖着高中生來到隔壁病房,敲門然後轉頭看高中生示意他可以問問題了。
“小…小黑,看見我的小黑了嗎?”
景圭珩皺眉:“聲音這麼小,大點聲。你敲我門問的時候的聲音呢。”
高中生怯生生,有點害怕,聽說精神病人都很可怕,而且傷人了都不會坐牢,他聲音哆嗦:“我也沒有大聲。”
景圭珩面無表情,敲門後做出請的動作:“那你現在可以大聲點。”
高中生語帶哭腔:“看見我的朋友小黑沒有?”
沒有回應。
景圭珩加大敲門的力度:“裡面的聽清楚了嗎?”
在依舊沒有回應的情形下,景圭珩掏出自己的飯卡在門鎖上滑動兩下,門就這樣開了。
高中生吸回鼻涕:“這樣,不好吧。”他還是有自己的道德底線。
景圭珩看着高中生漆黑眼白的雙眼:“呵呵。”
他拖着人來到床邊,掀開被子:“小黑,小黑,聽清楚了嗎。”
病床上的人被吓得猛地起身并尖叫。
“你們有病啊!”
景圭珩:“你沒有病嗎?”
“我肯定沒病!”
“你有病。”誠實質樸的高中生小聲補充,“你正在住院。”
“我靠,和你們比我很正常了!”病友害怕看向高中生,那雙漆黑的眸子很詭異,比大半夜叫他起床的這個男人還要恐怖,“你們出去,不出去我就要報警了。”
“出去了,你就不會報警了?”高中生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