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圭珩在值班胡醫生離開後一秒睡着。
最近氣溫轉涼,很适合蓋被子睡一整天。
夜晚的醫院十分安靜,走廊上沒有燈,隻有綠色的安全通道指示牌的瑩瑩綠光,更顯出陰森恐怖來。
景圭珩突然睜眼,眼中沒有任何困頓和睡意,雙眼在黑夜中格外明亮。
他打開手機才2點,翻了個身,又翻過去,翻滾後再平躺。
不會是白天睡久了吧。
景圭珩伸手摸手機,聞到很淡的香味。
這周邊的燒烤味道也太香了,搞得他都餓了。
景圭珩感覺身體的需求,決定先喝點水熬一下,再去洗手間解決個人衛生。
從洗手間出來,景圭珩聽見不屬于他關門的敲門聲,他寒毛豎起,手心出汗,屏氣斂息保持握住洗手間門把手的動作一動不動。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很輕,聽起來怪有禮貌的,如果不是在淩晨2點多就更有禮貌了。
似乎知道門内的人不會開門,敲門聲停止,一個很年輕的聲音輕聲問:“我正在找我的夥伴小黑,你有沒有看見?”
景圭珩不敢說話。在恐怖片和民俗故事中,不知名的東西就會這樣引誘被害人發聲從而确定被害人的一切,不死不休。
“睡着了?”
門外沒了動靜,景圭珩等了幾個分鐘後飛快脫鞋子上床,頭蒙在被子裡,眼睛不敢睜開。
至于手機那是完全不敢看的。
隻要我看不見,其他的東西也看不見我!
鬼不鬼的不清楚,但這裡是精神病院。
景圭珩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直到護士叫醒他做檢測。
“昨天沒睡好?”
“嗯。”景圭珩點頭,剛醒過來腦袋還有點懵懵的,也不是很想說話。
“你需要好好的休息。”郭盈醫生走進來,接過護士剛做的常規檢查數據,“不過康複的還行。”
“白天睡多了,晚上醒過來了。”
“晚上醒來不要玩手機直接閉眼接着睡才行。不然會很難入睡的。”郭盈醫生同護士交代兩句後對景圭珩說。
景圭珩想到昨晚的遭遇,考慮到這裡是精神病醫院,他含糊:“隻是看了時間。”
“看時間這種帶有暗示的事情也是夜晚醒來禁止做的事情。”
“還有這樣的說法?”景圭珩将自己的病号服重新穿戴整齊。
“很容易導緻你在同一個時間點醒過來,對睡眠質量好的人來說還好,對失眠的人就很難受了。”
“那确實很可怕。”
夜晚醒來已經很難受了,如果再經曆一次昨晚的事情,景圭珩想都不敢繼續想下去。
不過鑒于郭醫生曾經的舉動,景圭珩對此持保留意見。
景圭珩又進行心肺等一系列檢查,和郭盈醫生約定關于轉院必做的後續測試的時間後,他安心去吃早餐。
從别的院轉到雲羅四醫院簡單,不過從雲羅四醫院轉出去就複雜不少。
首先要評估的是病人現在的精神狀态對醫院的普通病患是否有影響。
景圭珩耐心閱讀并進行勾選,有幾個區别異教徒的陷阱,都被他越過去,有一種開卷考試的感覺。
将做完的測試題卷交給郭盈醫生,景圭珩忍不住吐槽:“題目真多。”
“足夠的耐心也是評估的标準之一。”
景圭珩點頭:“我現在就可以回去等消息嗎?”
郭盈醫生突然想到什麼後說:“忘說了,你是安保局轉來的,你的轉院事宜我們還會與安保局那邊溝通。”
景圭珩點頭,離開辦公室。
在回住院部的路上經過一個小花園,陽光透過樹葉落在花園石凳上形成小小的斑駁的葉片,景圭珩走過去背對陽光坐着,曬曬太陽去去晦氣。
“哥哥,你看見小黑了嗎?”
景圭珩吓得手機差點從手上掉下來。他低頭,有影子,再擡頭,面前是個年輕的瘦弱男生。
“小黑是誰?”
“我的夥伴。”
破案了,昨天在門外敲門的就是這人了!嗐,昨晚都被吓得傷口快裂開了。
“你有看到小黑嗎?”
景圭珩搖頭,目光逡巡,最後落到樹下正在休息的漂亮的長毛三花上:“那個是嗎?”
男生搖頭:“那不是小黑。小黑和他長得不一樣。”
“但說不定它和小黑認識,你可以問問它,問它你的小夥伴小黑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