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仿佛卡頓般思考,過了十幾秒他點頭:“哥哥你說的對,我可以問問他。”說完男生跑向三花娘娘,在距離花壇邊緣時,男生的腳步慢下來,小心翼翼起來。
三花貓已經被驚醒,它豎起的瞳孔緊緊盯着男生。
“你看到我的夥伴小黑了嗎?”男生輕聲詢問。
三花娘娘快速跳開。
男生追在三花後跟着跑了。
樹上一個黑色的小貓腦袋伸出來,貓臉鄙視看向景圭珩的方向,露了個臉後又縮進樹葉縫中。
景圭珩眯眼,這貓的臉是本來就長這樣?
“這邊。”
聽見聲音,景圭珩轉頭,在樹木間看見護士領着一個熟人進入醫技樓。
等兩人進入樓中完全看不見身影後,景圭珩才慢騰騰起身溜達回病房。
他接過護士遞過來的藥,發問:“小黑是什麼?”
“你遇上那個高中生了。”隻是一個問題,護士便知道景圭珩問的是誰。
“他昨天晚上敲我房門問有沒有看見小黑。”景圭珩向護士告狀。
護士略微無語後是無奈:“這孩子,這個情況我會報給姜醫生。”
“那小黑是什麼?是黑貓嗎?”
“不是。”
護士簡單說了一下,大緻意思是小黑是男生在高中壓力太大後臆想出來的夥伴,其他的沒有透露,隻說讓景圭珩不要問太多小黑的細節,可能會加重男生的病情。
與陽光與貓與平和舒适相比安保局内會議室的氛圍就十分凝重。
“劉鴻的事情很惡劣。首先是他怎麼進入社區并成為社區主任的,在入職時為什麼沒有認真審查;還有武義社區在短短六年裡死亡九個人,而且都是被監視跟蹤的異教徒,就沒有一個人發現有問題嗎;陶瓷罐劃痕的事情,這麼明顯的破綻,現場勘察時為什麼沒有發現。”
會議室陷入一片死寂,沒人敢在領導發火的時候說話,除非領導點名。
“盡快平息這件事情來帶的負面影響,我不希望再看到這樣的情況。大家也都清楚,現在形勢十分嚴峻,月圓事件後異教徒們隻會更加瘋狂,逮捕星期教的主教們是重中之重。特别是月圓事件,不能再出現第二次!”
“現在開始彙報。”
“我們分别調查了劉鴻和範藝品店老闆的人際交往,并【詢問】了兩人,那些刻痕都是劉鴻告訴店老闆的。”
“劉鴻污染了老闆?”
“可能性很大。”
“後續調查到,劉鴻在這幾年一直在看心理醫生。”停頓一下,翻了一頁後補充,“在四醫院,已經調取了他的全部病曆。”
“看起來沒有問題。”另有人大概掃過厚厚的複印材料,皺眉。
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這位姜醫生可能有問題。”
“他現在還在四醫院,已經在監視之中,現在還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但是醫院有不少病人,而且醫院在人口密集的老城區中,不好開展。”
有人想到現成的人。
“景圭珩身體和精神狀态如何?”
角落邊緣的譚曉曉站起來彙報:“懷表保持在1時19分,看不出來異化方向。在今天他申請轉院,剛做了測試和體檢,不過報告還沒傳過來。”
“報告沒有問題。”有人看過手機後回答,“暫時沒有侵蝕變i态的傾向。”
“還是讓他轉院,畢竟前幾年的事情不少人還記得吧。我不認為這樣一個人能夠勝任這樣的任務。”
“或者直接轉到局裡,劉鴻記恨異教徒,那又為什麼綁他?我不認為隻是單純的失去理智。”
“他的嫌疑很重,确實應該好好調查。我相信任局,一定不會包庇自己的學生。”
會議室一片寂靜,都縮頭,不願意摻和進去。
安保局局長任局低頭翻看由一組以特殊方式向劉鴻問出的筆錄,她擡頭:“郝局說的對,但筆錄上的記載郝局沒有異議吧。”
問:【為什麼會選擇景圭珩?】
答:【我以為他發現了。】
問:【憑什麼以為?又發現了什麼?】
答:【他在便利店看見我把圖放在貨架上了。】
劉鴻與問話人眼前是景圭珩在便利店門口,他轉身隔着玻璃看見便利店内的劉鴻,他說:“主任。”
時間回到事發的那日。
景圭珩逃出地下室并尋找到自己的衣物後,離開前又踩着軟梯來到地下室,他用他剛領悟的能力【喚醒】劉鴻并替換了他的一小段記憶。
問:【圖現在在哪兒?】
答:【燒了。】
劉鴻與問話人的眼前均浮現一個畫面,被香火點燃的紙上寫着不可說的名字,火舌吞噬,焚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