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護士查房。
“昨晚睡得不錯?”熟悉的護士帶着不熟悉的疲憊狀态。
“還,還行。”
“我們不大行。”離得近了,景圭珩甚至能夠看到護士臉上的粉底,是這個東西吧,畢竟眼角和眼尾的顔色的不同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真的很抱歉呢。
景圭珩沉默,醫院的走廊都有監控,昨晚上那麼大的動靜醫院肯定調了監控,知道怎麼回事。
但是不能說。
“那團是什麼,你房間……這是黑貓?”護士指着窗台上一團漆黑尚有起伏的生物,剛看到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因為熬夜出現了幻覺,她看向景圭珩,“哪裡跑來的?”
“咦,這不是我昨天下午看到的那隻?應,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兒。”景圭珩一臉茫然,差點說出應該昨晚跑進來的話,好在反應過來。他反問護士,“這不是你們醫院養的貓嗎?”
護士搖頭,她準備蒙住黑色小貓,小貓警覺,從窗戶跳出去。護士連忙将窗戶關小一些:“郭醫生說你可以轉院了,聽說主任已經将昨天的結果轉給安保局了。”
景圭珩心不在焉地點頭:“嗯。”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而且他上面有人。
安心,躺平。
景圭珩是在十點左右坐在輪椅上被推走的,直接進入安保局的監室,正好趕上十一點的午餐。
他們甚至給景圭珩預留了午睡時間,下午二點才開始訊問。
“為什麼半夜拉着吳某某敲病房?”
“他一直敲我門讓我幫他找小黑。”
“懷表保持不動嗎?”
“指針沒有動。”
“小黑是什麼?”
“不知道。”
“五天前你在哪裡?詳細的說一下。”
……
問的問題很雜而且十分跳躍,但主要是這次圓月後發生的事情。
景圭珩坐在燈光對面,眯眼。
知道自己肯定會接受審查訊問,自圓月後的那次思考,他很久沒有回憶推敲這段的時間發生的事情,隻等着應付這次的盤查訊問。
據他所知,安保局六組有能夠甄别真假的人。
他和星期教沒有任何關系,沒有過任何要危害群衆的思想,沒有想過洩露安保局的任何秘密,沒有想要宣揚任何與“神”有關的東西,沒有加入任何異教徒組織也未與任何異教徒成員過多接觸。
圓月那日也沒有看到月亮,和其他四醫院的病人和醫生都不認識。
他幹幹淨淨的,都是事情找到他,是事情的問題,不是他的問題。
需要回答的問題逐漸偏離事情真相,再加上他懷表上的時刻,五天的訊問足以證明了景圭珩的“清白”。
五天後,已經不再有人提訊景圭珩,景圭珩每日便是吃了睡睡了吃,難得無聊起來。
景圭珩沒特意記已經過去了幾天,在這樣的環境中,時間的界限已經有些模糊了。
“你就是景圭珩?”
景圭珩躺在床上,女人進來的時候他以為是來提人出去訊問的,沒想到竟然是來找他的。
他坐起來,擡頭仰視來人。女人高挑、大長腿,氣質清冷的短發女人,給人一種幹練且不好接近的感覺,其次才注意到她蒼白的皮膚和精緻到連從下看都覺得不錯的五官。
“我叫高冷,帶你出去。”
景圭珩跟在自稱高冷的女人身後走過一個又一個空的監室,監室是有窗戶的,光從窗外射進,兩人在明與暗之間來回交替。
“請問27号過了嗎?”
“已經過了。”
“那我得複查了。”景圭珩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知道我現在的需要去哪個醫院複查?”
“你一會兒自己問高隊。”
“好的。所以我現在歸‘高’組?”
“按照規定,我現在是不是要想一個代号了?”
“高傲?”景圭珩跟在高冷的身後,慢慢走出監室,外面的風帶着涼意,但陽光卻很溫暖。
景圭珩打了個哆嗦。
高冷轉頭盯住景圭珩,男生年輕,聽說是任局的弟子,除了長得還行,在監室能将自己收拾得幹淨外,看不出值得被任局收為學生的地方。
看起來弱得可怕,就是不知道能力如何。
高冷皺眉提醒:“最好和能力相關。”
景圭珩挑來挑去選擇對他侵蝕最少的能力[衆生平等]作為自己被侵蝕後覺醒的能力,不過這個能力還得包裝一下,所以他把能力變換了一個表現形式,想到他在監室裡構思了好幾個晚上的“表現形式”,景圭珩的臉色有點古怪。
“那,高老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