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圭珩面無表情,手放在口袋裡,手中懷表開合,沉默跟在左珏身後。
左珏将菜單遞給景圭珩:“喝點什麼?”
景圭珩沒看,推過去:“咖啡,昨天沒睡好。”
左珏笑眼盈盈看着景圭珩,似乎不相信景圭珩說的話。
兩人都沒有再提四醫院的事情。
“你現在找我就不怕我現在就把你舉報?”景圭珩盯着左珏,這個人從見到他的時候就是一副輕松的姿态,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内心真實的想法的體現。
“我不來,你會舉報我。可是我來了。”
景圭珩剛剛隻是懷疑,現在是确定,左珏知道。
景圭珩口袋中的懷表打開後就不再閉合。
現在他也能确定他體内的那個東西還活躍着,還在與那些虔誠的教徒們溝通,至于活躍到什麼程度,他不知道。
簡直防不勝防。
他得想個保險機制,萬一他體内的玩意蘇醒,他要确保能夠在那東西完全占據他身體前殺掉它,當然他能夠找到完全克制的方法就最好了。
“你為什麼對我教有這麼深的偏見呢?”左珏輕聲問,似乎想要将景圭珩拉入星期教并妄圖動搖景圭珩的信念與對安保局的感官。
“我教不過是跟着安保局有樣學樣。”
“你大概不知道,最先利用神明力量的就是安保局;神降那日,論壇上的那則消息其實是從安保局内發送的。”
景圭珩偏頭,雖然左珏說的消息他不知道,但也不驚訝,隻要拿着答案回推就會發現他說的确實就是答案。
左珏在景圭珩并未露出驚訝表情後,臉上閃過一絲滿意,對神明挑選的這具身體的滿意,當然如果神明能夠降臨在他的身體他會更高興。
“你看,你們安保局知道消息卻放任我教實施神降。”
景圭珩嘴角微彎:“安保局與星期教完全不一樣。”
“不是我們有偏見,就憑你們會唆使那些普通的人自殺獻祭并制造出哪些慘絕人寰的悲劇。”景圭珩緩慢開口,“就注定不是什麼好的。”
他以回答第一個問題,避開左珏的話術。
左珏輕敲桌面三聲,突然說:“如果你有别的事情不能來,最好提前跟我說。”
景圭珩疑惑之際,服務員端着兩杯咖啡過來,在服務員拜訪咖啡時,左珏接着說:“剛剛你說你養了隻貓,我之前也有養貓。我的貓被我養的非常挑,不過因為我太忙,隻能送人了,家裡還有一些貓咪用品,你可以找時間到我那兒去拿。”
景圭珩笑了,但他還是等服務員走遠後,左珏做完小動作後才說:“我以為你真的不怕被舉報呢。”
“我不怕,但是我怕你死了。”左珏用小勺子在杯中攪拌。
“安保局的能量這麼大,可是星期教還存在,自然是兩者之間達成了交易。據我所知,我們的主教周四好像就在安保局内。”
景圭珩想到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幾年的種種,以及他所接觸到的安保局的能量、消息,他的思考很快,同時确定左珏說的沒有問題隻是有很大的引導性,引導景圭珩用不好的想法看待安保局的舉動,并加深他對安保局的不信任,和先前的話目的一緻。
而主教周四在安保局内的消息待定,他可從來沒聽到過什麼風聲。
“一個星期教倒了還會有其他的星期教冒出頭。不對。我想你們教皇肯定和安保局在一些事情上達成的約定。”景圭珩很平靜,“安保局能容忍星期教存在,一定是雙方都認同利用它的力量可以但要同時抵抗它的侵蝕。”
“我猜主教周四的想法也差不多吧,不然安保局也不會請他做客而星期教卻當視而不見。我想想大概就是可以信神,但是不能靠神?我覺得這樣的想法很對,你這麼虔誠肯定不忍心讓你的神事事回應還被人類利用吧。”
一個笑容輕松臉,一個平靜無波臉,從兩個人的臉上一點他們内心真實的情緒都讀不到,都在互相挖坑,引導另一個人的思想。
左珏一點影響也沒有,他甚至點頭:“自然是肯定的,我不是正在與你講述一些你想知道但是又不知道的事情。”
“我和星期教裡的主教們以及教皇不一樣。我是最虔誠的。”
“怕你被利用。”
左珏的電話響了:“都這個點了,有人約我在這邊吃飯,邀請我吃完飯了去你家坐坐?”
景圭珩禮貌說:“等你吃完我可能已經上班去了。”
“太不幸運了。”
“确實。”景圭珩一副看瘟神的表情看向左珏,和這個人交談後他肯定會被談話。
真是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