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組怎麼不自己來?”高褚靈魂發問,“這些工作一般不都是一組做的嗎?”
高隊滿足高褚的好奇,同時也想到之前一組主任說話的表情:“一組不出外勤。”
就挺無語的。
景圭珩盯着照片和名字,其中有熟悉的名字,是高冷曾經提到過的,他問:“這些都是這次死掉的人?”
高隊點頭,雖然上頭沒提,但他們幾個相熟的隊長偶爾也會交換信息,确定照片上的人都是這次相繼自殺獻祭的人。
“人數不對吧,我看數學和小冷處理的那起被害人就不在裡面。”
“挑得都是曾經在這裡工作過的。”
高占吃驚:“這麼多!這麼高級的會所,看着也不像是個賊窩呀。”
景圭珩在這些照片裡還看見了四醫院事件中内髒缺失的被害人。
高隊拍手:“好了,閑聊時間結束,開始工作。等高冷跟着查完一層後就換老褚,然後高占、數學、我。”
景圭珩在過去的培訓中有學過相關的内容,有自己的習慣,能夠快速上手,倒是高占鼓搗半天才從要做的事情中理出一個先做後做的頭緒出來。
除了任務目标外,景圭珩在浏覽的同時還在不斷收集信息。
在星期教的神降儀式失敗後,因為劉鴻,四醫院最先被暴露出來,接着是畫展扯出左珏的嫌疑,然後是相同獻祭方式的死亡事件牽扯出雲樂會所,不過暫時看不出來誰的嫌疑大,但總是繞不開那位尚老闆和他的助理阿羅。
這樣接二連三的暴露,星期教的教皇究竟想做什麼?還是說他想正好趁這個時機将所有主教都換一遍?
還是星期教内各個主教在内讧,而教皇隻是視而不見?
景圭珩更傾向于後者。看看左珏就知道,星期教的幾個主教都有各自的想法。
景圭珩想不通也就放棄了,畢竟他還有那麼多的資料要看。
他一邊看一邊記錄名字。
“竟然還有團建照片。他們每個月都會組織優秀員工外出旅遊,這福利待遇也太好了吧。”
高褚翻動手中的團建文件夾,基本上每個月都有一張員工在外地旅遊的大合照,标題是:優秀員工合影。
高褚看着高隊,高隊似乎看得很入迷,并沒有聽到高褚剛剛說的話。
高褚輕啧一聲起身去洗手間,一直在喝茶已經裝了一肚子水了,處理完,大概也就輪到他出去跟警備科轉悠了。
景圭珩晃動自己已經有些酸軟的脖子,再活動坐久了僵硬的腰,最後起身稍稍蹦兩下。
如果這是在家坐着玩手機或者遊戲,他的身體絕對不會這麼疲憊。
景圭珩打了個呵欠,溜到高占身邊,小聲說:“這些東西看得好困。”
“啊……”高占的反應緩慢,眼睛耷拉着,一副要睡過去的模樣,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我也是。”
過去大家都體諒高占是個大學生還沒有踏入社會,第二天還要認真上課,安排的夜班不多。而每次夜班高占玩着玩着也就過去了,不過這次換成了工作,他隻感覺沒有比現在更困的時刻了。
高隊說:“困了就出去走走,吹吃風或者洗把臉。”
高占看向景圭珩,景圭珩也是一臉意動,兩人約着去外面,吸一口氣涼氣,景圭珩瞬間就清醒了。
已經降過初雪的夜晚格外的寒冷,景圭珩剛到小石闆路上站好,暖和的手已經不暖和了。
高占直接蹲在溫泉小池旁,手放在蒸騰的暖和霧氣裡。
“真淺啊,我好想跑溫泉。”高占手伸進了小池,發現池水隻有自己食指的深度。
又站了一會兒,景圭珩拍拍臉,哆嗦一下:“我感覺太冷了,先進去了。你也别在外面太久。”
高占應了。
景圭珩進屋後,溫暖的氣息撲面,人又開始犯困,看來是隻有冷和困兩種狀态了。
高褚換高冷的班,剛剛出去。
景圭珩不想坐下便溜達到高褚處,看他剛剛說的團建圖片。
用很厚的檔案盒裝着,每兩年的團建都被塞進這一個盒子裡,每年的團建材料裝訂在一起完全就是一本至少200頁的書,高褚桌上攤開的是五六年前的團建材料。
照片是省外一個有名的5A景區,景圭珩沒有去過,但不妨礙他在互聯網上賽博遊玩。
照片上的人不少,反正景圭珩是端不出一個具體的數字來,特别是所有人的臉在照片裡都顯得很小,密密麻麻的,掃過一眼隻能注意到那些人黑色的頭發和黑色的眼睛。
景圭珩再翻到下一張有照片的一頁,是個别優秀員工的單獨照,下面還有他們寫的關于這次旅遊和工作上的小總結。
他隻看照片,所以翻動的速度并不慢,直到他翻到最後一張照片,在重新整理回高褚離開前狀态前,景圭珩眼睛隻是帶過性的掃了四排中的其中一排,他的手突然停頓。
是不是看到什麼熟悉的東西?景圭珩的直覺在動。
這次景圭珩重新查看照片,着重看向團建照片的第二排,每一張臉挨個看過去,果然發現了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
究竟是誰的臉?
不是熟人,但是他感覺眼熟。
景圭珩記下照片時間,是六年前,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在自己的電腦上查詢當年的員工。
高冷回來了,對高隊搖頭,表示她剛剛檢查的那層并沒有違規或者含有侵蝕的東西。
景圭珩鼠标滾動,向下向下。
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他點開後看見那人的照片,就是他覺得熟悉又陌生的臉。
“高冷,你看這個人。”景圭珩擡頭,這才注意高冷已經回來并投入工作中了。
其他兩人聽到動靜也擡頭,高隊沒動活動脖子自我放松,高占蹭了過去,想知道高等發現了什麼。
高冷走過去看到景圭珩屏幕上的照片和名字,她也同樣想起了四醫院那次。
“佘蓉,第一個發現現場并報警的那個人。”
高冷點頭表示她已經記起來并将人對上号了,高隊聽到這句話也對上人了。
隻有高占不懂:“什麼什麼?”
景圭珩解釋一下佘蓉與四醫院的那次自殺獻祭事件。
稍稍提一下,高占就反應過來了。
“她當時是四醫院的護士。”景圭珩說,“我在四醫院住院時,她就曾是負責我的護士。”他的臉色不好看。
佘蓉在他心中的懷疑程度不斷上升。
景圭珩将自己已知的不管是确定還是不确定的以及他自己的情況的所有信息整合,他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
佘蓉,大概率是真正的主教周五。
景圭珩忍不住在心裡罵出一句髒話。
很好,如果左珏有關主教周四的信息是真的,排除教皇,星期教的四個主教,他已經接觸過兩個了。
這是什麼炸裂的運氣。
“雖然很巧,但是暫時還不能說明什麼。”高隊想了想,“不過可以将她拎出來,讓一組的重新調查一下。”
稍稍停頓,高隊問景圭珩:“當時你和她接觸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景圭珩搖頭:“我當時醒來第三天就進安保局了,并沒有跟她接觸。”
[你遇上那個高中生了。]
[這孩子,這個情況我會報給姜醫生。]
景圭珩将他向她詢問關于之前那位猝死的高中生的事情以及她的回答、後續的發展告訴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