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曉曉原本是不想管景圭珩的,但心裡想着事情不說影響加班,就連正常的娛樂都很心不在焉。
她又給景圭珩打了好幾個電話,不過沒有人接,她坐不住了,抽出賀芝的檔案記下地址。
譚曉曉到的時候,景圭珩就在路燈下蹲着,影子在他腳下團成一團,就像他人一樣。
她踩着高跟鞋氣勢洶洶,看着喪喪的“小狗樣”用力揪景圭珩,沒揪動,她也隻能蹲下來,手戳着景圭珩的腦袋。
“你知不知道老娘正在加班,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
景圭珩沒吭聲。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老娘才懶得管你死活。”譚曉曉恨恨地,“你想要道歉,你就去說啊,蹲在這裡幹什麼?讓他看你可憐,還是讓我們看着氣死?以前沒看出你這麼擰巴啊。”
“人家當初就是沖着你來的,接近你都帶着目的,他也有錯,你們倆半斤八兩,有什麼話磨磨唧唧的,說清楚就好了。”
“就為這個,我當初洗記憶的時候專門沒洗掉這一段。”
譚曉曉一頓輸出,說完站起來,拿出手機:“既然這事情都攤開了,咱們也把你這個心結給解了,省得再生事端。”
景圭珩看譚曉曉要撥電話,他忙搶過手機:“不用。”
“就這樣好了。”
譚曉曉指着景圭珩連說幾個“你”,看起來要被氣死了。
“這樣我正好慢慢遠離他們,不怕将他再牽連進這個圈子。”景圭珩将手機還給譚曉曉,“我也謝謝你。”
譚曉曉接過手機,生氣的臉瞬間變成疑惑:“你真的想通了?”
“賀芝能夠從安保局辭職,他肯定是想通了。”景圭珩沒有說自己反而說賀芝,“我和解不和解,我樂意。”
反正他剛剛就是單純不想走,隻是想靜靜。
景圭珩輕松不少,他轉身,見譚曉曉還在路燈下,沒反應過來,他回頭:“還不走,小矮子。”
“景圭珩,你給我等着!”譚曉曉惡狠狠,她跑過去,手裡的包直接朝景圭珩襲擊。
景圭珩躲過去,笑話,這要是真的拍臉上,臉就不能看了。
“這樣,我請你吃夜宵。”景圭珩拿住譚曉曉的包,順便幫她拎着。
譚曉曉再次上演瞬間變臉:“你這麼好心?”
“你幫我這麼多,我是真心感謝你的。要是你不吃也行,正好省了一筆錢。”
“吃。”譚曉曉嘿嘿笑,“上個月就聽說你發了筆很大的獎金。”
譚曉曉雖然嘴上是宰人的話,但并沒吃多少,幾百塊和幾萬塊的獎金比,确實不算什麼。
兩人吃完,景圭珩送譚曉曉回安保局。
“不是,這都快十點了,你怎麼還回去加班?”
“一組雖然不出外勤,但是是真的忙。”譚曉曉歎氣,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小美女,年紀輕輕就面臨黑眼圈和脫發的風險,“有時候我都在想,我會不會成為第一個手握懷表卻沒有死在侵蝕下,而是因為工作猝死。”
“那也挺好的。”在譚曉曉發火前景圭珩接着補充,“至少你的父母還能見你最後一面。”
“看在你說的話還算長了嘴的份上,提醒你,你們的任務馬上要下來了,趁這個機會好好享受難得的悠閑吧。”
景圭珩挑眉,問:“是當時我們組在雲樂會所收集的東西有結果了?”
譚曉曉瞪眼睛:“你又知道了。”
“佘蓉那個人有什麼問題?”
明明是她的主場,竟然又被景圭珩反客為主了:“我還是不喜歡和你說話。”
景圭珩聳肩。
不過譚曉曉還是小聲說出她知道的消息:“佘蓉,雖然六年前在雲樂會所工作又離職,離職原因暫且不知,但是她後來在雲樂會所消費過,消費記錄隻能查到最近三年的,而死掉的正好是與她有過接觸的。”
“其他與雲樂會所無關的人,也或多或少與佘蓉有過接觸。”
“材料這麼齊全?”景圭珩感覺這些東西都來得太全面、簡單了,得出結論的過程也太流暢了。
“查了好久的好不。”譚曉曉再次氣鼓鼓,“幸好最近的富豪死亡事件沒發現涉及異教徒,我不知道還要熬多少夜。”
“嗯嗯,辛苦了。還是多休息吧,不然長不高的。”景圭珩突然想到,“忘了,你現在這個年齡已經不長個兒了。”
“景圭珩,你想死就直說。”譚曉曉跳起來掐住景圭珩的脖子。
抵達安保局後,景圭珩看着譚曉曉進去的身影消失了,他才離開。
從譚曉曉剛剛給他消息,他能知道,佘蓉就是被算計推出來的,左珏說她就是周五,那麼四醫院那次姜滿星可能就是受到佘蓉的控制。
左珏當時應該與佘蓉是合作關系,現在佘蓉被暴露出來,左珏自己本來也是在懷疑範圍内,他就不怕玩脫了,被佘蓉給帶出來?
不對,應該不止一個人在給佘蓉下套。
雲樂會所的尚老闆和他的助理阿羅也很可疑,畢竟這段時間死的不少人都與雲樂會所或多或少有些關聯。
前幾天他剛想過牆壁後的東西是什麼,他推測很可能是教徒被摘下的新鮮器官,而綿羊身上的空洞就是被摘下器官留下的痕迹。
這麼大的事情,尚老闆身為雲羅的企業代表雲樂會所的老闆,應該不會不知道,所以相比較阿羅,尚老闆的可疑度更高。
不想了不想了,再想他也不能真去扒掉那些人的馬甲。
他舉報了,但他肯定會先進去被調查,一個動機不純接近他的還好,那其他的呢?沒幾年卧底也扒不出這麼深的秘密吧。
可偏偏怎麼就讓他腦袋一轉就想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