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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無。
少涘第一反應,便是籠罩在自己身上那個下了山之後,單靠言靈必然無法解決任何問題的術法又顯了靈。
她有些無奈,剛要挑選一塊兒好皮肉,再次下口時便又聽到任老的聲音:“未曾嘗試過停止屍塊動作,此為首次試驗。”
“啊————”
擠在任老身後,被堆得層層疊疊的人聽到這個回答尖叫出聲,一臉絕望。
倒是站在他面前的少涘,将心放回了肚子裡,吓死她了,還以為術法又失效了呢。
原來隻是沒有解法啊。
這就好辦了,武力鎮壓就是。
哦不對,今兒個不是自己的主場,她有些尴尬的收回了即将邁出的腳步,轉身站到已經被自己控制住的任老身邊看起戲來。
此時,堵在入口的小綠龐大的虎軀被推得一拱一拱,利爪已然伸了出來,死死的扣住地面,但即使如此,仍按耐不住身後磅礴的碎肉。
就在它快要支撐不住,深陷地面的利爪被推得向前挪動幾分之時,一隻手摁在了它旁邊的牆面上。
“閉。”
隻見沿着白虎背部的肌肉與洞口的交界處,緩緩上升了一道水膜,那層水膜将所有的肉塊全都掩在洞外。
待到水膜完全覆蓋住洞口時,小綠起了身,将那道窄小的通道現于人前。
新一輪的尖叫聲再次爆發,因為那些碎肉已然将洞口死死堵住,層層堆疊的血肉挂在水膜上,以及小綠背後的皮肉上。
令人作嘔。
“哪來的滾哪去,滾回去老實待着。”
不知為何,即使隔了這麼遠,阿牧施法的聲音仍然傳入了少涘的耳中,蓋過了所有的尖叫聲,極為清晰,仿佛就像是在耳邊低語一般。
少涘不自然的擡手揉了揉耳朵。
她有些不習慣。
也就是這個時候,少涘的餘光撇到了原本自己綁在手腕上的線頭不見了蹤影,她心下大驚,連忙向阿牧的位置看去。
目光所及之處,阿牧的言靈剛好起了作用,被堵在水膜之外的地方,那些碎肉塊開始一塊一塊的向下掉落,逐漸露出了原本黑漆漆的洞口。
少涘低頭掃了兩眼,周圍人散亂忙慌,根本看不到那根線頭的蹤影,無奈之下少涘隻好動用言靈,将那截線頭找回,再次攥在掌心。
但遠處的阿牧,動作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全身心的注視着那些碎肉的行動。
所以說…即使沒有自己,阿牧也可以用出言靈。
少涘看着眼前的一幕陷入沉思,她總覺得這事不是那麼的簡單。
更何況,不久之前,整個人還處于正常的任老也說過,在他遊曆過的地方,也從未見過這種術法來着。
雖說可信度不是那麼高,但總歸還是可以聽一聽的。
“師妹,你看那是什麼!”
少涘被少鹿拍醒,擡眼望去,隻見小綠身上粘着的碎肉塊開始向着皮毛裡面的位置陷入進去,伴随着‘滋啦’的聲音,小綠發出一聲哀嚎。
少鹿連忙向前沖去。
待少鹿和少涘兩人來到小綠身邊時,那層水膜之外的碎肉塊已經退去的差不多了,少涘隻分給旁邊用手抵住水膜的阿牧一個眼神,随後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小綠身上。
它背部白色的毛發之下皮肉,已經被那一層碎肉腐蝕得沒有一片好皮了,隻剩下稀疏幾處白色毛發還殘存其上,其餘的已經和血肉混合在一堆,看上去一撮一撮,實則一摸就掉。
少鹿心疼得都快哭了。
與此同時,那些碎肉與小綠皮膚接觸的瞬間,散發出一團綠色的煙霧與周圍空氣相接,消散在這片偌大的空間。
但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層色澤極淡的煙霧,隻因小綠已經體力不支到隻能趴下來緩解疼痛。
這隻白虎與青蛇都是出自兩人的師父少皚之手,當初它倆誕生之時,少涘還未曾來到日雨山,少鹿的年少時光都是它們兩個相伴,因此感情極深。
同時也因為它們隸屬于靈寵種類,自小到大也沒有生過病,少鹿也不怎麼出門打架,故此受傷如此重的情況也未曾發生過,故此現下狀況,少涘和少鹿一時之間都有些束手無策,
“阿姐,怎麼過來了。”
正在兩人焦急之時,阿牧的聲音從背後逐漸靠近。
“是擔心我……”
話說到一半,他便看到了小綠的慘狀,突兀的停住了口。
阿牧轉過身,與高台之上依舊穩坐的尊者遙遙相對。
半晌,他将手勾了勾,輕聲說道:“過來。”
隻見尊者身形不受控制得站起,在衆人的驚呼聲中,朝着這個位置暴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