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将這白虎身上的外傷敷上了藥,但這隻是一些帶在身上的常備藥物,若是想要讓其痊愈,還需要藥材和一些必需用品。”
就在少涘俯身看着已經昏睡過去的小綠身上傷口時,她耳旁傳來了尊者的聲音。
“就在我海島上的屋子裡,你能替我取來嗎?”
少涘擡頭望去,與尊者隐在面具之中的眼神對了個正着。
她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告訴自己這些東西都存放在哪。
少涘想,憑借言靈和符咒,自己悄無聲息的摸出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位置不太好找,畢竟是我的私人地方,不如你直接帶上我,更方便些。”
尊者打量着少涘的神情,進一步提出要求:“這樣也能更快一點,這白虎也能少受些苦。”
這話說得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少涘遞給師姐一個眼神,讓她好好在這裡看護小綠,自己去去就來。
随後她掏出符咒,用眼神示意尊者将手摁上去。
就在這時,她身側突然間遞出一隻手,提前一步摁在了符咒上。
這舉措吓了她一跳,循着手望去,是笑眯眯的阿牧。
“還是我來吧,阿姐在這裡等着,小綠需要照顧,你也需要休息,而且,若是你離開的位置過遠,說不定任老的禁锢會松動呢?”
這一連兩個理由聽上去都是在放屁,沒有一個對勁的。
但阿牧卻毫不在意,他上前一步,擋在了少涘面前。
或者說,夾在了少涘和尊者的中間。
啧。
說到不對勁,好像更不對勁的,另有其人。
擋在少涘和尊者中間的阿牧今日整個人都顯得異常焦躁,與往日那種極度閑散的态度大相徑庭。
他好像在一直避免少涘跟帶着面具的尊者直接交流,索性将這些需要溝通的事宜全都大包大攬。
雖說以前也多是他去溝通,但像今日這樣全權負責,甚至主動往身上攬事做的舉措,還是有些過于明顯了。
少涘從心底裡已經對阿牧産生了衆多懷疑,現下也不多這一個,所以她幹脆将符咒遞給了阿牧,嘴上答應着:“你說得也對,那就交給你。”
這話引得站在兩人身旁的尊者嗤笑一聲。
但誰都沒有理她。
從進入符咒空間内時,少涘就将那根沒有任何用處的破線頭交還給了阿牧,現下她就眼睜睜的看着阿牧将手點在符咒上,即将施法的瞬間,她開了口:“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這個問題問得阿牧一愣,他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符咒,再看向對面帶着面具的人,一時之間有些迷茫。
直到他看到了少涘伸出的手,那一瞬間,他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像是想說又不敢說什麼的樣子。
阿牧緊盯着少涘的面容,從袖中拿出那截被踩踏得髒兮兮,又被少涘用符咒清理幹淨的線頭放在對方手中。
但少女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麼端倪。
阿牧就這樣懷揣着忐忑與不安離開了這片空間。
尊者一走,兩名小童也逐漸淡化。
空間内隻剩下少涘和少鹿,以及被控制的任老和受傷的小綠。
“師姐,他們有點古怪,我跟在後面悄悄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去。”
那幾人的身影剛一消失,少涘的身影也逐漸消失,隻在空氣中留下語速飛快的隻言片語,來向師姐交代自己的去向。
短短幾息之間,空間内僅剩一臉迷茫的少鹿與目光呆滞的任老面面相觑。
少涘剛追着蹤迹出了海底,就看見兩人站在海灘之上,氣氛有些劍拔弩張,像是在對峙。
所幸她出海時便給自己身上貼了隐身符,現下倒是極為方便。
“你已經有了神識?你的神識是誰化出來的,我的還是阿姐的?還是…少鹿?”
念到這個名字時,阿牧下意識停頓了一下,似乎十分不甘心似的。
少涘剛尋摸了個看戲的好位置,便聽到阿牧說出了這句話。
她一下子呆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必須得是你們三個才能衍生出神識麼,怎麼?我化出來的如果是你們三個其中一位的神識,就要将我收回去?”
尊者語帶嘲諷的接下後半句:“還是說,你根本沒想過一個法器裡的小人物也能産生自己的神識?”
法器?
什麼法器?
反倒是阿牧,在聽完尊者的言語之後,像是放下了心的樣子,說話也毫無顧及。
“既然你知道前因後果,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我阿姐她……現在不适合知道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