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牧琛作為某公司的CEO,當然要顯得自己成熟老氣鎮得住場子,于是就有了每個月去偷偷染黑發的過程。
“話說媽,你們就這麼同意我把我同學送進來了?真不怕我敗家?”
文思沂笑罵他,然後說:“你送來一個普普通通高中生,當一個小網店服裝模特,能把技術崗還是哪個地方的人撬走還是怎麼着?該說不說你這腦子也确實敗不了什麼家,人家纨绔子弟各種花錢呢,你花的最多的錢就是補習老師。”
牧新瞬間活人微死,“說的好像是我強行要上課一樣……”
第二天的課所有老師都在評講試卷,聽了一段時間的課,牧新終于勉強有一丁點自己是個高中生的感覺。
隻是缺課一個月,又都是新的内容,牧新的腦容量實在無法在一瞬間接受那麼多東西。
也好在他的人形外挂不愛動,下課了不是刷題就是看書。
既然都決定抱大腿了,物盡其用問點題不過分。
牧新那幾個據說是狐朋狗友的朋友又想拉着他到處撒野,又礙于他那層層包裹的腿隻得作罷。
陳易在前排被前面學委的學習箴言荼毒了兩天,下課是萬萬不可能還坐在那裡。
當然,也有他比較在意的事情,“牧新,你,老實招來,昨晚文阿姨是不是又說什麼了?我昨天回去後就被我媽念叨。”
他倆的母親是好朋友,雖然後面各自因為工作少有聯系,定居到這邊後聯系越來越多。
陳易因為小時候長得比同齡人高一截,後面文思沂老懷疑他是不是背後偷偷武力威脅,查過好幾次戶口才勉強放心。
而這之後陳易就要被自己媽媽唠叨了,什麼不要老是欺負弱小,什麼你要照顧着弟弟。
“我媽她真的,對這件事樂此不疲。隻要我反抗,就要拿娃娃親壓我,我尋思着這都什麼年代——”
“娃娃親?”
牧新正聽得樂,忽地發覺許知霖寫字的動作停了。
許知霖臉上慣常地沒什麼表情,牧新聽他那心聲也是一點不活躍,完全靜音。
雖然他更偏向于讀心技能又斷線了。
被打斷的陳易羞恥加倍,捂臉痛陳:“差點忘了,我們班很多初中就是一個班的,所以這事大家都知道,學霸你不清楚很正常。但我先說好,那都是兩位女士年少無知瞎說的。”
“嗯,知道了。”許知霖點了點筆尖,似乎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
牧新倒是發現他另一個小動作,許知霖想事情的時候如果手上拿着筆,會在本子上戳很多點。
“你這個好像一個矩陣圖。”牧新沒忍住笑了聲,發現兩個人都沒笑後他也沉默了。
“陳易你閉嘴。”
最終還是牧新先開口。
上課鈴終于打破氣氛,陳易依依不舍地挪回了自己的位置。
老師來之前,牧新解釋說:“那個,我沒那方面興趣,你别誤會。當初是她們還沒産檢的時候說,如果,一男一女,懂了嗎?你别多想,我鐵直。”
“沒有,就是覺得你經曆還挺有意思的。”
說這個牧新可就不困了,“那必須的,你是不知道,陳易那家夥特慘。因為我上了很多補習課,他爸媽就也打算報,什麼英語鋼琴高爾夫大全套。他當時跑到我家哭,結果我媽晚上就說,再給他多報一個就沒精力哭了。”
視線裡,許知霖嘴角上揚五個像素點。
牧新深感自己的厲害。
文中不苟言笑的高嶺之花,也能因為自己這個NPC的小破事被逗笑啊。
“任重道遠任重道遠,同桌,咱倆,慢慢來。”
“什麼慢慢來?”
[不定時腦子不清醒?]
牧新絲毫不在意地笑一聲,絲毫不在意地刻意勾嘴角,隻是想順帶陰陽他的心聲,“我的意思是,還要再同學兩年,來日方長。”
兩年還抱不上這根大腿?
“對了,周六上完課小長假有工作哦,攝像姐姐應該告訴你了。”
“嗯。”
“你别光‘嗯’,活潑一點嘛,十七八歲活得像個四十七八歲的。你看班上其他同學——呃,算了,你就這樣也行。”
還是别學其他同學了,一個個指不定都要幹什麼。
許知霖這回極其聽勸,“嗯,我把我的行程告訴她了,下午三點就去。”
牧新緊急聯系文思沂問到了拍攝地點,聽到這話裝作不在意地哼歌,“去吧去吧,都是些小事情。”
通過項書淮的嘴,牧新得知許知霖那天上午還會出現在朝華路路口的超市,他得去看看那個老闆。
晚上班會,教務消息靈通的班長明宇提前一天通知了之後的放假時間。
放假前一天,八班全員在興奮中度過,上午最後一節課更是早早開始收拾作業。
牧新看着一張張摞起來的卷子,突然也不是那麼想花時間去威脅超市老闆了。
他看看許知霖,人已經把一張昨天晚上發下來的幾張卷子做完了。
真,時間管理大師。
“同桌,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腦内的程序和我們這些NPC的差别到底在哪……”
許知霖不上網,想的内容正經無比。
[果然還是得檢查一下吧,都開始以為大家是機器人了。]
牧新一氣,決定明天起大早頂着許知霖的名号當一個合格的反派,去超市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