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霖有點意外地接過,“我都忘記這個了。”
牧新腦子還是有點亂,但一聽這個,整個人又有點支楞起來。
我比主角記性還好欸!
[笑什麼?因為……開心?]
開心?牧新當然開心。
雖然“信号不穩”,但牧新猜也能猜出來,許知霖無非就是說見他開心。
隻是一細想,牧新忽然覺得如果許知霖這句話完完整整出現了,牧新會有點不自在。
他歸結于是早上心情的大起大落。
他在忐忑中進了教室,連許知霖中途停下買了早餐也沒注意到。
桌上放了杯豆漿,牧新手先動起來就喝上了。
語文早讀,牧新看到祝影來的身影,呼吸都慢了一會兒。
他咽下一口豆漿,拉着許知霖,說:“你信不信——咳咳!”
被豆漿嗆到的牧新變成了死死抓住許知霖手臂的動作,臉咳得通紅,埋着頭一字成一句也要倔強地說:“她要宣布運動會了。”
祝影來看牧新咳了半天,憐愛地稍微關切了兩下。
隻是看到她眼神的牧新都不敢咳了,趕緊放開許知霖的手。
不能讓還沒明确表達的班主任老師發現自己和許知霖關系好,甚至已經好到去他家吃過一次飯的那種。
[怎麼了?]
牧新對着許知霖的眼神瘋狂搖頭,“聽她說吧。”
“豆漿好甜啊。”
他抱怨得很小聲,根本沒在聽祝影來講話的許知霖立刻拿走了。
“我不知道你不愛喝甜的,抱歉。”
牧新反應了一會兒,才楞愣地說:“你給我的啊?”
許知霖就看着他。
對視這種事情真的很神奇,就連許知霖這種自認為很多事情已經讓完全波瀾無驚的人,都沒忍住笑了聲。
[眼睛亮亮的。]
牧新悄悄說那是因為這個天氣教室開着燈,他眼睛裡應該剛好有燈光。
很快又反應過來豆漿的問題沒解決完,他忙說:“我其實愛吃甜的,就是這個太甜了……當然,不是說你買的,重點是這個‘你’,總之豆漿我覺得還是可以的。”
說了半天,牧新沒接收到一個回應。
他有點洩氣,莫名又覺得這其實應該不算什麼。
許知霖其實應該是一個溫柔的人,自己知道劇本,就忍不住把許知霖代到未來的劇情裡,所以趕緊杜絕所有可能會導緻慘劇發生的事。
他趴下去,悶聲說:“可以的話,這家豆漿下次我要少糖。”
忐忐忑忑的,牧新看見他點頭。
與此同時祝影來宣布了冬季運動會的事情,順帶打雞血說這是他們高中的最後一個運動會,讓踴躍報名。
其實他們都知道每年的冬季運動會這件事。
牧新上次還給許知霖開玩笑,說自己要報名短跑拿個名次。
但現在他有點笑不出來了。
“許知霖……”
牧新隻是漏了這一句出來,再往後就沒說話了。
他清楚自己一整個晚上看見的那些不叫夢,是劇情。
明明隻是原著中許知霖的一句話而已。
[“對啊,運動會,大家确實挺優秀的。”]
笑面虎版本的許知霖說着就變成了神秘死裝主角,腦中插了一段劇情。
簡簡單單,講許知霖被人惡意報了不少項目,在他最擅長的一項上面又故意使絆子,導緻他在塑膠跑道上滾了一大圈出了個名。
事後還要被其他人口誅筆伐好高骛遠,害得這個班失去了團體獎。
牧新越想越頭大。
目前班裡很多都還沒和許知霖說過幾句話,牧新也不怎麼了解,真有人要使絆子他是完全相信的。
許知霖看着在早自習打瞌睡的人,歎了聲,問明宇剛才班主任講了什麼。
他稍微有點愧疚,竟然因為關注着牧新的情況而走神了。
自己現在就應該讓自己變成一個無情的學習機器,以便走上完全不同的路。
課間陳易拿着報名表在講台上吆喝,讓他們趕緊報名,不然自己就要殘忍抓壯丁,在道德綁架扔到賽場上去。
“陳易你下來!”牧新聽到他聲音就精神地跳起來,“報名表憑什麼在你那,我看就——”
他轉了一圈,覺得陳易的同桌非常合适,“不如交給學委負責,或者明……明明白白公正透明,讓大家自己選擇。”
他本來還想說讓明宇來,畢竟是班長,平時大多時候也都挺為班上同學考慮,但就怕許知霖不在這個考慮範圍。
陳易絲毫不遜,這個時候對着他差點要用鼻孔去看了,“牧新,這你就不懂了,祝姐親自交代我負責報名表的,這叫特權。”
許知霖把他拉下來,說:“第一節體育課老師問體委,他來晚了,老師以為他是自己站出來的。”
“……”
所以,陳易現在完全是屍位素餐整個詞的完全反義……?
“不懂了吧。”陳易快樂地哼着小曲,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是無俸祿無官職地白打工。
他随手拿起講台上的月考成績單,直接開口問:“許知霖,你報什麼?”
“他不報。”牧新毫不猶豫地替他回答。
結果發現陳易看都沒看,可汗大點兵似的順着念下去。
剛上課,牧新看到傳到他手上的報名表,猶豫要不要給許知霖看。
萬一他就想報呢?
自己這樣算不算限制他的生活了?
苦惱的時間裡,許知霖說:“我報一個吧。”
“不可以。”牧新聲音壓得很低,但很急。
他是真的擔心。
明明一切都不是許知霖的錯,為什麼都要來指着他?
[别急,不要急。]
許知霖慢慢地拍着他的背,問:“是不是空氣不流通有點難受了?”
話好像是因為上次應付文思沂的時牧新說自己腦袋有點不打緊的後遺症。
牧新搖了搖頭,還是壓着報名表。
[你好像總在擔心我出事。]
牧新有苦難言。
“我替你吧,你想報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