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霖毫不心虛地點頭。
項書淮忽然跳出來,“那一起吧?我還沒參觀過學霸的家呢,明宇你說是不是?”
莫名被扯上的明宇懵一瞬,然後說:“你不是去過我家嗎?”
“我現在用的特稱。”
“‘學霸’明明是泛指,項書淮同學,你的表達不夠清楚。”
項書淮擠到牧新左邊,夾在兩人中間,手上始終攬着牧新肩膀,“我就愛這樣。”
他下意識看了眼許知霖,後者沒什麼表情。
但不知道為什麼,項書淮突然就慫慫地放手了。
他眼睛一亮,指着不遠處說:“就那家燙飯吧,好久沒吃了,走走走,明宇你跑起來啊!”
明宇一邊跑一邊去扶颠歪的眼鏡,“不是還有一段距離嗎——”
牧新拍了拍自己肩膀,“項書淮今天不對啊。”
[他可能察覺到了什麼吧。]
“啊?”
再看許知霖,他轉瞬即逝的笑還是被牧新捕捉到。
“這麼開心嗎……”
牧新有些懊惱,平時自己使出渾身解數,許知霖才笑兩下,他項書淮憑什麼呢。
許知霖對于情緒的感知好像很強,至少牧新注意到的每一次,他總是很快察覺到自己的小心思。
許知霖一手搭在他後頸,彎腰輕聲問:“不開心了?”
“哪有。”
[聲音都不對。]
“……反正就是沒有。”
“嗯。”許知霖被他帶着走,一會兒後,他說:“初賽能選上,寒假集訓可以送我嗎?”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牧新雖然不太清楚,但也隻是随口一提。
“肯定的啊,必須送,我們是什麼關系,怎麼可能錯過這種重要的事情。而且十八天的課,又是封閉式管理,到時候我就順便幫你照顧奶奶吧。”
許知霖歪着頭,想說什麼。
[永遠都這麼快樂的人,果然最有吸引力。]
牧新摸了下嘴角。
他煩惱少,平時當然是笑多,别人習慣了,也隻說他脾氣好。
吸引力什麼的……牧新聽了當然是高興的。
許知霖很快說:“你不用忙這個,她不用,放心。”
[她可不會吃虧,畢竟我現在不一樣了。]
糾結了一會兒,牧新問起了最近最想問的:“許知霖,你的不一樣,究竟是指哪些?”
“你之前和我說的那些,我回去後還是有點在意。”
人行道外,飛馳的汽車一下過去,模糊了許知霖的聲音。
但牧新不覺得自己聽錯了。
[為什麼不是在意我呢。]
[慢慢來吧。]
“就是不一樣了。”
許知霖的話對牧新來說就是雲裡霧裡。
“比如呢?”牧新問。
許知霖看着他探究的神情,又是重複之前的話:“做出一個不同的選擇,後面的全部都變了。”
“哦……聽不懂。”
許知霖低頭悶聲笑了兩下,“我在想一個給你解釋的機會。”
[至少,還不能确定所有事情的發展之前,還不能說。]
“總之,牧新,是你給了我新生。”
牧新一下覺得呼吸不暢起來,“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一點也不。”
許知霖在說什麼?連起來就是一個也聽不懂。
牧新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本事,他甚至都沒真的幫到什麼。
倒忙倒是有。
“星星,我的傘。”
牧新從剛才的思緒抽離出來,忙說:“回家再弄,現在也不方便。”
許知霖對于一把傘的執念為什麼那麼深,牧新不知道。
但他也隻是要一把傘而已,牧新不可能不滿足。
這隻是一個有點無理,但一點也不奢侈的願望。
直到進了項書淮說的那家店,迎上兩個人疑似對過暗号後古怪的眼神,牧新仍然有些魂不守舍。
如果這真的是個小說世界,那也太不合格了。
而且現在,一堆反派,就這麼和許知霖其樂融融地坐一塊了?
許知霖好像還很樂意?
牧新猛地擡頭,想大概是徹底淨化了反派,自己可能也能功成身退了。
那就不用借着感化的名頭賴許知霖身邊了。
他還沒開口,眼前的蝴蝶撲閃撲閃地過去,這次的飛行軌迹甚至都是清晰的。
“我有點事,離開一會兒。”
牧新毫不猶豫地跟着站起,正在點菜的項書淮正要說話,就看見牧新被什麼吸引一樣跟着走了。
接着許知霖也跟着一起。
看表情好像不是什麼好事。
他和明宇對視一下,“是不是又出事了?”
明宇凝重地點頭,“許知霖同學都能那樣,多半是了。”
項書淮:“那我要不要表現表現,證明我是個好人?”
“嗯……?啊?”
牧新停在一處伸手去抓,什麼也沒有。
“是假的。”有人說。
牧新洩氣地松開手,低頭注意面前的人,時光。
還有對面撐着下巴,無聊戳着菜的郁溯。
牧新四處看看,沒想到這家店還有包間,而他現在就非常冒昧地闖了進來,認識的人隻剩許知霖。
他對時光印象不錯,但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怕,這可能是上次的疑似靈異事件導緻。
“又,見面了?”牧新下意識後退一點挨到許知霖身邊去。
總覺得,不像是意外呢……
許知霖上前把他手拉走又拍了拍,話卻是對着時光說:“我就知道是你們。”
“這麼敏銳啊。”郁溯提起聲音。
更多的話還沒出口,時光又讓他閉嘴了,他便隻能更憤怒地去戳一塊生山藥。
時光淡淡道:“牧新,你的‘病’,更嚴重了,對吧。”
許知霖比牧新反應更大,直接問:“你們和我的事又有什麼聯系?”
[他們确實隻是臨大的學生,應該不會對牧新怎麼樣。]
[可是最近奇怪的事太多了,又有奇怪的人頻繁找上牧新……是我導緻的嗎?]
許知霖揉了揉額角,問:“牧新,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