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許知霖總說他傻。
許知霖仍舊淡淡地解釋:“她一個月有一兩千,省省也勉強夠用,所以牧新,我當然記得你的好啊。”
[之前在秦桓那是不可能拿太多工資的,現在也是。不過好在,有其他想做的事。]
牧新又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意義重大。
“畢竟我是個很會觀察的好人。”他拍拍胸脯,不免有些得意。
想想這麼久了,被許知霖誇得真的很好。
[當時奶奶去醫院的時候其實已經沒錢了。那會兒早就知道朝旭要走,錢也取了,但意外總是會突然就來。]
[以前,也沒有那沒有那件事。]
[又被改變了吧……]
牧新原本在和陳易讨論門的事,聽見這個不免更加覺得荒謬。
……
以前,難道是指許知霖說過的原本的發展嗎?
許知霖原本的故事裡,奶奶确實沒有過腿受傷去醫院的事。
……因為隻有個無法挽回的結局而已。
牧新當時隻以為是自己戲份太少,而原著這裡又隻是許知霖的回憶,所以很多劇情是空白的也很正常。
這麼久了,牧新再傻也能察覺到不對的地方。
許知霖總在擔心的,所謂的“改變未來”,就是指這些嗎?
他知道原本的劇情發展。
怪不得總拉着臉,怕是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打亂什麼。
陳易那邊聯系好了上門師傅,恰好明宇家早飯也好了。
牧新拉起把所有人隔絕在外的許知霖,不讓他繼續愁下去,“先吃飯吧。”
“哦。”許知霖很輕地答應他,又問:“在擔心什麼?”
牧新回頭看了眼,“不就是錢嗎,我什麼都缺都不會缺這個,你放心用。”
他按了兩下額頭,又覺得不對,“不是要施舍的意思啊……算了,吃飯吧。”
“唔……”
“要笑就笑。”牧新瞬間無情。
許知霖便撐在他肩膀上憋着笑了下。
[可愛。]
“……”牧新麻了。
算了。
明宇明歌的母親是個個子高挑的女人,隻是過于瘦削,讓她看起來沒有什麼親和力。
幾個人什麼也沒說,她也是安靜地招呼着。
飯後都說要走了,她又忽然出聲叫住他們,說:“謝謝。”
她無奈地抿着唇,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合适,“我不是一個好母親,我——”
“媽媽。”明歌笑着給她拿水,說:“明女士是個很厲害的人。”
明宇剛好跟着工人把破門帶出去又回來,聞言說:“我們明女士一直都是個很勇敢很負責的女人嘛。”
他上前抱了兩下,又對明歌說:“我送一下他們,你就不出去了啊。”
明歌一點頭,母親伸手有什麼話要說似的。
明宇便說:“放心,一切都好了。”
“明阿姨,明歌明宇兩個在學校很好,以後也是。”牧新說完,戳了兩下許知霖。
許知霖愣了道,闆闆正正如同發表演講:“嗯,之後的路都會順利的。”
牧新笑了下,悄聲吐槽:“太像發言啦。”
陳易項書淮兩個各自打趣兩句,直到看到女人笑了才挨個說再見。
明宇把他們送到外面,松了口氣, “還好及時趕回來。”
牧新說:“阿姨情況很好,而且我覺得她應該知道個大概。”
“我也覺得。”項書淮搖搖頭 “所以你們說得很對,阿姨确實很厲害。”
“你們平時不是住校嗎,她很少出門就一個人待在家,我覺得是我肯定不會那麼平靜。”陳易感慨道。
明宇便長長歎了聲,又笑起來,“也不看看她是誰。”
“好了,各回各家吧,昨天真的謝謝你們。”一看時間,明宇又嚴謹地改口,“好像都是今天的事?我們幾個也是出生入死了。”
陳易一秒燃起來,“都說了是兄弟,兩肋插刀義不容辭!”
牧新默默拉走許知霖,“我們不認識他們……”
項書淮跟背後長眼睛似的跟上來,倒騰着腿邊跑邊說:“接下來去哪呀?回家嗎?和我一塊嗎?新新我和你好像順路。”
許知霖頓了下 開口:“星星,晚上記得上遊戲。”
“你怎麼也叫?”項書淮眨眨眼睛,滿眼清澈,“不過你的口音怎麼怪怪的?”
牧新推着他,說:“那就是你聽岔了,快走吧,各回各家。”
路上的風冷飕飕的,好在進了地鐵站一切都暖了下來。
陳易縮着脖子,吐槽說:“天氣變化太快了,馬上就該零下,要死。”
“零下?”項書淮激動起來,“那說明要放寒假了。”
陳易也很着興奮,“對啊,寒假我要——”
“寒假要集訓了,期待。”
項書淮對着許知霖說,後者也是贊同的點頭。
陳易一臉黑線,歪頭問牧新,“這孩子瘋了吧?”
牧新:“你不懂,你好好學就是了。”
陳易立刻打雞血一樣,“對哦,我要挑戰不可能!”
蹭蹭兩下,他跑到候車處闆闆正正站起。
等另外兩個人聊完,牧新扯住許知霖衣服湊上去,說:“打個沒有獎品的賭吧?”
“這麼突然?”
牧新點頭,“我不是說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嗎,你也沒反駁啊。”
許知霖垂眼想了會兒說:“我的錯。”
“……不是。”
“嗯,那賭什麼?”
“今年寒假要下雪。”牧新幾乎挂在他肩膀上,在車來之前說:“我們可以一起出來玩啊,你喜歡嗎?”
許知霖一直沒回答。
等進了車内,他抓着扶手低頭落在牧新耳邊,像是醞釀裹一陣,“可以喜歡。”
[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