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多人我都不認識，但是幸好，你們學校知名度很高，網上到處都能找到。”

牧新不适應，糾正說：“是我們學校。”

許知霖“哦”了聲，下一句繼續：“‘牧新’，也是一個很熱的詞。”

“……如果是食堂暈倒導緻全校聽講座這事就算了。”

牧新擡起頭，雖然隻能看到許知霖的一點額角，但他仍然不太敢直接轉過去面對面，“不過應該不是這個吧？”

許知霖笑着搖頭，竟然還開啟了玩笑：“如果是這件事，應該叫‘好像某個同學’。”

牧新過去卡他脖子，一副要威脅的樣子，“你就是這麼看我是吧？”

許知霖憋着笑，慢慢彎了腰，聲音更低，“我眼裡的你，一直都是個閃閃發光的人。”

“……不信。”

頸間不知道什麼時候蹭到了毛茸茸的腦袋，牧新想退開，背後又漏風。

他越發覺得項書淮就是故意的，故意把他和許知霖推一塊。

又聽見許知霖歎了聲，然後他說：“很晚了啊。”

牧新默默閉了嘴，不去問。

隻是許知霖明顯沒真的困，他手搭在牧新腰上，不時輕輕拍兩下。

沒多久又抽回手，轉過身背對着牧新。

[差不多夠了。]

牧新：？

為什麼有一種被人占完便宜，那個人還覺得他好像沒發現似的打算自己偷偷去回味的感覺？

恰好，牧新向來不會在任何事情上糾結太久，不讨厭，也就是說是可以靠近的。

他不管不顧地貼在許知霖背後，感覺到那具身體抖了一瞬，他也沒出聲。

夜，一切都很安靜。

除了許知霖的心跳聲。

[明宇，明歌……這算改變命運了吧。]

[那我呢？]

[從一開始就完全不一樣，以後是會繼續下去還是會被懲罰呢？]

牧新歎了聲，反反複複聽他這幾句自己都快跟着抑郁了。

雖然聽不懂，但不妨礙他送溫暖。

牧新把手搭在許知霖肩膀上，悄聲叫他，又說：“不要總覺得的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許知霖背對着他，睜着眼睛，雖是什麼也看不到，但他覺得牧新應該還在看自己。

牧新輕輕拍了兩下，悶聲說：“那個郁溯，他說的話你要聽，我的話你也盡量聽聽。”

“許知霖，先不論做過的那麼多選擇裡是不是真的有幾個錯的，至少現在，沒有什麼是悲觀的，對吧？”

“你在我這，不，你一直都在閃閃發光呀。”

牧新所知道的有關于許知霖的劇情沒有發生，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但現在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

就連許知霖總在擔心的，有關于一些所謂的未來，也一直是所有人都希望的好進展。

[……謝謝，牧新。]

“不用謝。”牧新偷偷笑了下，然後松開手躺平了。

讀心這個事，許知霖猜到就猜到吧。

他又不是什麼壞人，能對自己幹什麼？

第二天，幾個人對着破門發愁。

明阿姨醒得比較晚，看見他們還有點意外。

都沒提昨晚的事，明歌說她應該暫時忘了，隻要不開口就沒事。

對于門，項書淮的馊主意就是四個人一起認下。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你們昨晚喝多了，不小心把門當沙袋揍了？”明宇不可置信，他正直了那麼久，今天竟然也會無言以對。

牧新木着臉，“哦，那加上你吧。”

明宇立刻反對說：“我是好學生，不幹那事的。”

“誰要你來了。”陳易毫不在意，“你和明歌呢，照顧好阿姨就是了，我們是壞學生，夠了吧。”

多的也不會再說了，總歸都懂話裡的話。

明宇為門默哀一會兒，準備去廚房先幫忙蒸一下早餐前說：“誰代步喊個修理師傅吧，今晚關不上的話，明天家就被偷了。”

陳易大手一揮，開始散财，“你家這個拆了賣廢品吧，換新的。”

操作一會兒，他扭頭去找牧新，說：“均攤？”

牧新意外道：“你也被制裁了？”

“我這…”陳易有點難為情，“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而且前幾天我想了想，要約束自己，不能重物欲，朝着三好青年邁進。”

牧新默默給他點贊，問：“你真喜歡李今樾？”

陳易無所謂地吹吹口哨，“人家不喜歡我也白搭。不過試試吧，畢竟為了你，我還可以變成狼人模樣。”

“……惡心。”

“诶你——你原來有後備資金嗎？”

牧新憐愛道：“不然真的傻到沒錢花啊。”

他去拉許知霖袖子，指了指陳易手機，“許知霖，我們勻一下呗？”

陳易震驚，要制止牧新慘無人道的行為，“許知霖怎麼可能——”

“好。”

下一秒到賬。

陳易閉嘴了。

牧新又驕傲地笑笑，“許知霖會賺錢也會存錢，你不懂啦。”

[本來，也是留着應付這些的。]

“嗯？”牧新瞥了眼他手機，自然而然地悄聲問：“你攢錢，不是因為生活困難嗎？”

許知霖狐疑地看着他。

[晚上不是錯覺？]

牧新也懶得掩飾了，反正許知霖猜出來就猜出來吧，猜不出來也不能怎麼樣。

半天許知霖也沒真的問什麼，說：“奶奶有退休金。”

“……嗯？”

那個撿垃圾艱難把許知霖拉扯大的倔強瞎眼老奶呢？

牧新腦子轉得飛快。

說起來，許知霖住的地方雖然相比主城區确實破了點，但那是哪兒，那還是二三環啊。

牧新把這個之前沒注意到的細節穿起來，細思粗思都恐。

那自己送工作是幹什麼？

牧新痛苦地笑一下，“這下我不得不承認你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