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沒有,蕭将軍這次不隻是自己來,他這次受傷回家不是還娶了媳婦嗎,他媳婦這次也跟來了。”小兵二号八卦依舊。
“啥?把媳婦帶來了?蕭将軍咋能這樣,這裡是女娃子能待的地方嗎!蕭将軍不像是這樣糊塗的人啊!”小兵一号驚叫道。
“不知是怎樣一位絕代佳人,竟叫不曾動過凡心的蕭将軍一刻也分離不得。”小兵三号再次仰天感歎。
“嘩啦”厚重的門簾被掀開,濕冷的風吹進來,三人回頭看向來人,皆作吃驚狀。
“大敵當前,你們幾個還聚在這裡喝酒,看來是我平時太縱着你們了。”
“阚大人,我們知錯了。”三個人嗡嗡地道,之所以嗡嗡,是因為他們都在倒立。
“你們不僅喝酒,還在背後議論蕭将軍。我看你們是老毛病又犯了,管不住嘴,留着也是禍害。”阚何年一口喝掉碗中殘酒,道:“明天每人去領十軍棍,若是再犯,直接正法。”
此時,蕭将軍和他的絕代佳人正在快馬加鞭趕往安城。
謝甯嚴陣以待,卻發現蕭北燃并沒有在京時的那種緊張情緒,反而越來越輕松,不像是去抗敵,倒像是帶着謝甯去遊山玩水的。快要靠近安城的時候,他一會兒指指那邊的山,說他在山上伏擊過匈奴的軍隊。一會兒又說那邊那條河裡可以叉到好吃的魚,等到空下來可以來嘗嘗。
謝甯很想問一問蕭北燃為什麼完全不像要面對敵方大軍的樣子呢,當然,這人是他的夫君,他也問出來了。
“真的有匈奴大軍盤踞在邊境嗎?為什麼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蕭北燃眼中閃過一陣光芒,目光之中有些許贊許,揉了揉他的腦袋,道:“别急,到了你就知道了。”
又是一陣快馬加鞭,馬蹄子跑得煙塵四起,他們終于在瘴氣彌漫之前趕到了安城。安城的守城将領阚何年早早就得到消息等着他們,看見蕭北燃如同看見親人,老淚縱橫,潸然淚下。
“蕭将軍,您可算到了。”阚何年身上的铠甲“嘎吱嘎吱”作響,他單膝觸底抱拳,黝黑的面孔上溝壑縱橫交錯。
“辛苦了,底下人有沒有異動?”蕭北燃把人扶起來,問道。
“将軍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之内,并無錯漏。”阚何年小聲回答。
不說軍營裡面别的士兵好奇,就連阚何年自己也覺得蕭将軍帶夫人來戰場這件事十分不妥,但是,蕭将軍不是一個會胡來的人,他既然這樣做,肯定有這樣做的道理,他隻要選擇相信蕭将軍就好了。
不過,倒是沒看見那個傳說中的絕代佳人,隻有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面容冷峻的少年站在蕭将軍身邊。也許是女眷不方便見外客,阚何年貼心地想。反正事無巨細都安排好就是了。
“住處已經安排好了,請将軍先去休息。”阚何年又指着蕭北燃營帳旁邊的一個小帳子對謝甯道:“這位大人就住在蕭将軍旁邊的營帳,住得近些,也方便照應。”
“不用,我們兩個一起住就行。”蕭北燃道。
??阚何年頭頂上冒出一排問号,這不好吧……那将軍夫人住哪裡呢?正在他要開口問的時候,餘光看見蕭北燃自然而然地牽起那名少年的手,兩人熟練地十指相扣,就像是在這之前已經做過無數次那樣。
啊……這……
阚何年的心頭一炸,想起了那個遙遠的京城傳過來的傳言,聽說蕭将軍娶的媳婦并不是一個女人。
少說話,多做事。阚何年這麼多年一直秉持着這個真理,所以他決定咽下心中的疑問,絕不多問一句話,蕭将軍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
瘴氣升起之時,空氣中望不出去一丈遠,是最容易被偷襲的時刻。阚何年早就安排人守好各個哨崗,不給敵人可乘之機。
“阚大人,怎麼樣,可見到将軍的夫人了?果然是個絕代佳人嗎?”小兵二号好了傷疤忘了痛,又嘴賤打聽起來。
阚何年十分頭痛,這幾個孩子在戰場上都是打仗的好手,是他十分看重的好苗子,但人無完人,總有一些小毛病,打也打了,罰也罰了,就是改不了。
遠處的城樓上一個高挑的身影站在那裡,負手而立,長發随風獵獵而動,阚何年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感覺,隻覺得他要飛走了。
小兵二号見阚何年不回答,隻是盯着城樓的方向出神。順着看過去,隻見一個模糊的青色的身影,他激動地拉過哨崗上的其他人道:“難道這就是将軍夫人!”
五六個腦袋都擠過來看,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難道,可是……這分明是個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