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松川閑聊不知不覺忘了時間,還是黑尾的一通電話将竹取拉回,想到已經約了的晚餐,竹取迅速地結束手頭事。
特意去換了件衣服,轉入黑尾買的公寓住所。
“Kenma沒有回來嗎?”,竹取進門的第一句就是如此。
端着兩碗烏冬面的黑尾提起本來是下午的飛機,似乎研磨是有什麼事情被耽誤,改簽下沒能回家。
竹取洗了手回到餐桌邊,餓極的先端起碗吸溜面條,仔細算算她一整天下來吃的全是周圍人買的、做的。
算不算搜刮民脂民膏呢?
“你慢點吃,沒人和你搶”,黑尾看着被嗆了口還不放下碗的竹取而失笑,伸手抽了張紙巾遞上。
囫囵一碗面,竹取意猶未盡,閑下來後在黑尾自然的幾句話引導中說了今天和木兔回枭谷查案的來去。
黑尾是個好聽衆,竹取避開不能講的私人隐私,聊着聊着面都見底。
洗碗的活計依舊是黑尾在做,兩人的話題已經跳到了高中時的一兩事,最後進入客廳開了電視。酒足飯飽席卷困意,竹取勉強撐住精神,直言是因為暈碳。
黑尾笑了笑,“累了就眯一會,不是昨晚都沒睡嗎,每天隻睡一個小時身體會扛不住的,就算是重要案子也應該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欸?小黑你這口吻和我爸一樣,唠唠叨叨”竹取調了個韓劇,獨特的浪漫背景音響起,“而且你忙碌工作也得記得這句話啊”。
很快竹取挨了黑尾一捏,暫時先救回她自己的臉頰肉。
因着一整日都是休息,黑尾今天并沒有外出,身上也穿着居家服。即将入夏的天氣,現下單是一件薄綢料的睡衣正好,黑尾穿的就是中規中矩的。
竹取忽然提起木兔今天換的棒球服,手也按上黑尾的手臂。
“不是吧,小黑你都不打排球了,怎麼還能保持——看來你每天鍛煉很有成效啊,我感覺我怎麼練的這麼小呢”
被毫不避諱的摸來摸去,黑尾眉心一跳,眼看着竹取在他手臂上上下其手。
按照道理來講,他們兩怎麼說都是異性,再看看竹取似乎是很滿意的模樣。
....
"你這個性格到底是被誰帶歪了",黑尾不禁發出疑問。
真論起竹取的發小佐久早和赤司都不是這麼個性格。
竹取笑嘻嘻的僅是盯着黑尾,直言比時間長那他算一個,在詭辯論上知道自己赢不了的黑尾早早投降,順着對面的應下。
下一秒話題又進行了個大跨步,竹取想到什麼的就說什麼。
把自己的電量都耗光,她才安分的趴在茶幾上,懶洋洋的看兩眼韓劇。黑尾家裡的電視純粹是為了方便研磨和竹取打遊戲買來的,以至于款式都不是他自己挑選的。
電視播放的韓劇講得是女主一家慘死,女主整容回來報仇,雖然劇情老套但勝在演員各個演技強,竹取一個剛開始沒怎麼看的都入了迷。
沉默了會的黑尾提起水壺添了杯茶,竹取自然接過,喝完潤喉。
“芙,你還記得高中那個教國語的中村老師嗎?”
“唔?記得啊”
竹取是不會忘記這個中村老師的,想當初在高中是被常常逮着教訓,中村老師是個特别古闆的老大叔,性格極其一根筋。
是時常對竹取這個富家小姐無賴做派長籲短歎,頗有非要将人拉回正途的執拗,特别關注刺頭們。
想到高中的事情,竹取移回注意力,“我可是挨了打手闆的,對他印象最深了”。
黑尾和竹取并不是同一屆,他能知道中村老師一是有上過這老師的代課,二來是認識他的兒子中村健。這個認識并非是指彼此熟識,而是黑尾知道竹取班裡有個叫中村健的。
至于原因...
"小黑,你看着我幹什麼?"竹取疑惑的歪了歪頭。
因為高中時期,黑尾看穿過中村健的心思,所以認識對方。當然他們之間并沒有什麼交集,也是昨天偶然的機會在餐桌上聽說了這件事情,想着竹取或許會在意。
“他上個月出車禍,已經去世了”
竹取愣了愣,好半饷的消化掉了黑尾說的,雖說她高中時期一直被中村老師管教着,甚至也有嫌煩過。畢竟竹取芙從小到大很少會被束縛,故而面對中村一郎這麼個老古董,那是交流困難。
明明不是她的班主任,就是個國語老師而已,竹取忽然記起高一一開始她最喜歡翻牆去别的學校,找桃井找認識的朋友們翹課。
那時候她和研磨雖然是同班,但彼此陌生。
在還沒有喜歡上研磨的一段時間,竹取都是往外校跑的,她是個秉性頑劣的。
然後自從某天撞到了中村老師,這下是天天被追着逮着,别說是翻牆跑,就連不在教室都能被抓住。
“你說說你這樣不好好學習,将來能做什麼,逃學是壞學生做的,竹取同學你考入的成績這麼好,千萬不能浪費天賦的...”
那些語重心長的話其實像是念經一樣,竹取原以為大部分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但現在再想,似乎是一切又都記得。
然後她的回答是什麼,好像每次都是直言不諱,“我的事情不需要老師操心,與其擔心我,老師你還是多關注關注你自己吧”。
這麼一句話後收獲的還是一堆就算是家裡有錢、也不能如此做派等等,說起來那時候就算竹取是正大光明的出校門,就連校長都奈何不了她。
偏偏是被中村老師緊盯着,後來被念的煩了,竹取倒是沒有在上課的時候跑出去玩過。
某天當中村老師問起她的理想,竹取說出要做刑警的時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肅穆沉悶的老大叔露出笑容,看得出來中村老師不常笑,笑容都帶着僵硬。
他支持的拍了拍竹取的肩膀,說她以後一定會成為好警察。
在老師轉身後,少女才留意到對方彎曲的脊背,明明剛四十多的年紀卻因為過勞顯得蒼老。
“芙...”
竹取回神,擺擺手說她自己沒事,自從事刑警一行後她看見過許多死亡。縱使是陌生人她都會思量,所以更遑論周圍與記憶裡的人。
“在什麼地方擺設靈台,小黑你知道嗎?”
對此黑尾的了解就不多了,畢竟這事情都是他從竹取的同班某同學那聽說,另一邊她行動力強的開始找人打聽。
沒什麼消息下她反倒是收到了某個朋友發的結婚請帖,信封款的邀請被送到了竹取本家,怕對方延遲收到,天内美紗又做了個電子版。
竹取點開,她驚訝于天内美紗可是圈裡最愛玩的,現在乍一收心結婚讓她反應不上來。
聯姻?但看看新郎,竹取并不認識。
反倒是一邊看見的黑尾出了聲,于是竹取也知道了這位新郎佐佐木曾經是國家隊一員。
“為什麼是曾經?”,竹取抓住了關鍵詞。
黑尾提起國家隊競争激烈,多數球員都是在V1聯盟按照個人實力排名選出,就像是木兔、佐久早他們就屬于佼佼者,一直都在國家隊。
但也有掉出排名,然後再下一年沒有被選中的。這位佐佐木是有過一段時期的風光,顯然是缺少什麼的出了線。
聽黑尾聊起這些八卦,竹取來了點精神,勉強趴着聽。青年的嗓音格外的有魔力,竹取眼前的視線開始犯模糊。
等到黑尾講到口渴才發現人早就熟睡,到底是忍俊不禁,稍微地幫竹取調了調姿勢,地面上鋪了毯子并不會觸及冰涼。
黑尾将人從茶幾移到墊子上,順手拿起沙發上的毯子。他也沒有走開,推開了茶幾桌再是搬了電腦繼續在旁忙活工作。
雨水落在了臉上,天氣轉瞬成陰,死寂之下一聲槍響,随後平靜被打破、激戰開始。
竹取是在隊友的掩護裡進入的廢棄大樓,她根本停不下腳步,滿心滿念頭都是抓住始作俑者。
一路進入二樓,此處是間爛尾樓盤,按照指揮竹取進的是四号樓,開闊的視野下她一眼就看見了正中心癱倒的人——泉理惠!
是竹取被抓走的搭檔,她按捺住上前的沖動,在判斷周圍沒有安全隐患,再着急的跑近。
喚醒了半昏迷的泉,确認了對方沒有受傷痕迹,竹取的語氣急了許多,她過于迫切希望能得到領頭組織頭目的消息。
眼前的泉是唯一可能知道線索的,但是不管竹取怎麼問,女人都沒有開口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