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福勝太這個從小接受道德教育的差點坐不住,心裡想的是全是不文明的髒話,但他沒吭聲,冷着臉記錄。
少年一副無所謂的态度,還能好心情的沖他們笑。
“為什麼喜歡她,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沒有料到對面是這麼個問題,濱田直直的盯着竹取芙,審訊室一片安靜。過了好一會竹取都覺得應該是問不到,少年卻開了口,“這個世界上隻有她對我好,你能明白嗎?”。
作為一個出生就攜帶精神病基因的,人人都讨厭他,連父母都要将他鎖起來,生怕他出去害人。從小到大,他就是見不得光的。
永遠都隻能待在地下室裡,通過那一絲被施舍的破洞窺看外面。
直到遇見了平宮,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不一樣。
“我們是天生一對”
聽下來的白福勝太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對這個才十幾歲就如此變态的少年。
“所以,你殺了她的父母。你離開了地下室,毒殺了自己的父母,再用同樣的方式處理她的父母”
“因為這樣,你們就是一樣的”
竹取的聲音冷淡。
白福勝太側頭,身邊人的視線一直鎖定着濱田一人,少年臉上有明顯的一愣,漸漸地他笑了出來。
“沒有啊,他們都是意外死掉的”
竹取有了答案,接着隻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等她出門早就等着的警員迎上,提醒京都刑警部來了人。竹取現在管的這個案子三個都是京都人,就算對方不來她也會去調閱那兩場舊宗。
等候室裡當竹取看見對面的背影,心裡就有了答案,青年聽到門開的動靜而轉過身,原本還裝出的嚴肅模樣瞬間一變。
一會就湊到了竹取的身邊,語氣都變得輕快,“沒想到能在這裡見面啊!芙哥!”。
芙哥兩個字聽得竹取眼皮一跳,聽了這麼多次,她還是對葉山取的綽号适應不了。她甯願被叫姐姐叫奶奶,也不願意變成男的。
此前是各種讓對方改口,偏偏葉山就犟着幹,最後她硬生生靠自己忽視。
竹取推了推湊得太近的葉山,抽了一張椅子坐下,另外也有好奇對方怎麼去做了警察,明明前幾年還是在打籃球。
“你也就在乎赤司了,當然不知道我被發掘進入了警局啊”
……
聞言竹取送了個眼神,葉山看得一笑,也就不再插科打诨。他是為了京都一場謀殺案來的,涉案的嫌疑人正是這個濱田仁。
死者小栗之助,男,十九歲。二月十九日晚十一點十四分死亡,死因流血過多,身中十七刀,最緻命的是被割下了生//殖器官。
竹取翻了頁,這樣的作案方式确實是與土屋身上的傷口相似,她側頭問葉山是怎麼鎖定嫌疑人是濱田的。
就看葉山理了理領子,拿出了上台發言的氣勢,青年表示案發現場沒有監控,甚至相關路段都難找。更甚至發現屍體的位置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竹取又問第一案發現場在哪裡,葉山摸摸鼻子。
“...你們沒找到?”,竹取看了出來。
“但我看了抛屍地點所有相關路段的監控,連續三天三夜,總算是抓到了這小子!”葉山一臉等着誇獎,竹取配合的誇出口,青年高興地咧嘴一笑。
兩人這一來一往,看得白福勝太一愣一愣。
因為犯了案逃來了東京,倒是可以說得過去。
現在看來是很有必要去一趟京都,就目前的資料看來,裡面需要調查的還有許多。竹取思索着,立刻就做了決定。
更快一步的是醫院裡平宮裕子醒來,在準備去京都前,竹取去見了一面。少女的狀态比竹取那天晚上看見的好許多,臉上還帶着病容的蒼白,看上去就像是随時會碎掉的瓷娃娃。
聽到了門開的動靜,下意識的瑟縮,竹取停下腳步,一時有些歉意,“我應該敲門進來的”。
“沒關系的,姐姐”,少女帶着包容搖了搖頭。
看起來現在不是個問平宮家裡往事的時間,竹取有了思量,白福勝太将椅子拉到床邊,放到了竹取的身後。
她習慣的先坐下,平宮似是想到了什麼先開了口,“我以前就見過姐姐你”。
竹取擡眸,平宮慢慢的說出五年前竹取芙的成年禮上,她曾經遠遠地看見過她。
那是平宮第一次跟父母來東京,彼時竹取芙的成年禮,幾乎是請了所有名流權貴,竹取家買了一個私人島嶼作為宴請地點。
宴會辦了整整三天,然而作為當事人的竹取芙卻沒有出場。
她單純是不喜歡在人前露臉,家裡又都是順着她意的,就這麼辦了下去。
彼時平宮是躲避需要社交的宴會,不慎誤入,在培育珍稀名花的溫房裡見到了躲懶的竹取。竹取并非是一個人,旁邊還有個烏卷發的青年,她就這麼枕着那人的腿,玩着手機遊戲。
在一衆都卯足了力氣打扮的晚宴上,竹取芙這個話題中心——
在平宮看來這樣的豪門大小姐一定也是滿身華貴,甚至能驚豔全場。但少女穿的是舒适的運動服,當下動作可以用粗魯來形容,她翹着二郎腿。
似乎是一個不慎沒能打過,随手就扔掉了遊戲機,一邊的青年稱得上是格外耐心,低聲的模樣似乎是在哄人。
竹取也想起了那時候的事情,她确實是拉着佐久早跑掉了,倒是沒想到那時候還有第三者在場。
“抱歉,因為實在羨慕姐姐你,所以...我對你印象很深”
美滿的家庭,富裕的生活與充沛的情感。
面對少女這般眼神,竹取晃眼好像看見了另一個人,過去的傷痛再度席卷,她不得不穩住,将一切糟念頭甩開。
從病房出門是一個小時後,竹取在考慮到受害者心情的情況下有好好鋪墊,不過提到平宮的父母時,因為她的狀态還是沒有問下去。
想來毒殺的那件事情,在平宮心裡落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迹。
手機上有同事傳來的消息,因為此案涉及未成年人殺人,影響惡劣。不知怎的被聞風的媒體捕捉,現在醫院外面圍堵了記者,以及警局外也是。
好在這兩個地方,一個仁和醫院安保系統完善,有在病房大樓外設立隐私保護,另一個警局想來是沒有記者敢直接往裡進的。
現下案件也有了少年法庭的介入,網上的情況在添油加醋裡鬧大。
東京時間下午一點零九分,通往京都的新幹線即将準點發車。MSBY球隊包下了頭号車廂,就在京都他們有個聯盟訓練賽。
在八月的東京奧運賽開始前,隊伍裡被征召的球員都還在原球隊活動。
活躍在網上的宮侑自然也看見了最新的頭條,《愛而不得殘忍殺死少女好友,惡魔未成年》,宮侑點了進去,裡頭的内容看得他忍不住真情實感。
當然内裡大部分都是媒體瞎編,屬于是捕捉到了一點苗頭就大肆拓展。
報社落款成海媒體。
列車即将發車,廣播提示音開始播報。宮侑側身朝向隔了一個走廊的佐久早,還不等他說句話,就見旁邊的人像是看見什麼而匆匆起身。
宮侑順着視線,下一秒被佐久早的身體擋住,眼看着人往外走。
“臣臣去哪裡?”,坐在宮侑旁邊的木兔自然也注意到,就說這麼久以來他還沒見過佐久早會在列車上往外走,平常這人是鋪好了一次性座墊套就安分的能一直坐到目的地。
與他們幾個時不時站起來,偶爾東走走西竄竄的不同。
“廁所?”,有隊友接了一句。
宮侑直言不可能,就佐久早那脾氣,那是絕對不可能在外面上廁所的,莫名的幾人圍在一起讨論。
随後很閑的宮侑站了起來,直接就朝着佐久早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