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九點零七分,兩人将車停靠,依舊是葉山走向住所旁邊進行常規詢問。竹取則是進入了房屋,屋内狹窄簡單的三間房解決食住。
一開門就有濃重的黴味與塵灰迎面,竹取捂住鼻子仔細的看起這間像是久沒有人住的房屋。
按理來說濱田也就逃了一個月,但房屋的程度可不像是一個月沒住造成的,想到平宮家的頭發。
竹取伸手摸了摸桌上的灰,剛有判斷就察覺到了攻擊,堪堪躲開了丢來的石子。
隻見門口站着一個衣着樸素的小孩,不過七八歲的模樣,此刻惡狠狠的看着竹取芙。
“讨厭的警察!滾出哥哥的房子!”
哥哥?濱田仁?
竹取皺眉,男孩說完就跑,好在葉山進門看見,率先一步的拎起了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孩。濱田仁并沒有弟弟,竹取是調查過的,再者濱田的父母死亡時間和這個小孩的年齡對不上。
被葉山拎起的小孩展現出了極端的抗拒,甚至要用牙齒去咬葉山的手,青年不得不先把男孩壓制住。
“你們這群闖入哥哥家裡的混蛋!!滾出去!”
竹取盯着眼前的男孩,一時若有所思。
正在此時,京都當地交番的警員也到場,葉山的同事帶走了男孩,囑咐過調查清楚男孩的來曆,竹取則是繼續在房間裡搜查。
發覺明顯有一塊區域整潔,順着指引,一張髒兮兮的毛毯遮蓋。
套上手套的竹取将毯子掀開,底下是一間類似地窖的房間,憶起濱田仁說過的漆黑又狹小的的容身處。
竹取踩着木梯往下,果然是一間鋪着床鋪的房間,床邊還有一根帶血的鍊子,凝固長久的血成暗色,斑駁的攀附在鎖鍊上。
外面的人沒有注意一個不慎關上了天窗,屋内陷入黑暗。葉山剛要提醒,竹取卻拉着他透過一塊人為鑿出的縫隙往外看。
底下的能将上面餐桌邊的看的清楚,也就是說坐在外吃飯的人所有表情都能看見。
沒多久外面的警員意識到的打開,竹取帶着各種疑點回了酒店,她自選的住宿地,在外還是喜歡挑個舒适的。
洗漱後繼續整理案件,視線有在濱田和平宮的簡介上翻來覆去,在兩人同天的生日裡還有停留。
由葉山帶回來的幾個濱田家周圍線索裡,濱田仁是個從小乖戾孤僻的小孩,一開始并沒有被他的父母關住,還是因為某次打了周邊的某個小孩。
惡劣的動手情況,甚至導緻了這家小孩半身不遂,原本就一般的家境因為賠償更是進入深淵,因此在六歲的時候被濱田夫婦關進了地下室。
說到這裡幾個鄰居又扯開話題的說,精神病就是這樣,養不熟的。更有插嘴應該在懷胎的時候就打掉,看現在這家人的慘樣,真是作孽。
竹取聽着葉山錄下的對話,話題偏轉到了濱田的父母身上,更有人說這就是遺傳他那個嗜酒又暴力的父親,這樣的劣等基因,出生的小孩也是這樣。
反社會人格...
東京時間十點十三分,綠間接到了竹取的電話,他剛忙完一台手術,正好在休息。此時此刻他正在擦拭他今天的幸運物,是某個好不容易淘來的古董,聽着竹取的詢問。
為此他不禁回答,“我是個外科醫生”。精神病這類他還真的沒有研究那麼透徹,聽着聽筒對面的微微失意,綠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不過,我幫你問問醫院裡的專業醫生”
“太好啦!我就知道找小真你最有用了”
對對面的奉承綠間早已習慣,但唇邊還是噙了笑意,本來想找院裡的同事,綠間忽而想起某天遇上的一位熟人,記得對方也是做了這方面研究。
曾經和紫原敦在陽泉高校的隊友冰室辰也。
一聽是熟人,竹取迅速地做了行動,在短信上直接咨詢起對方。雖說與冰室有一段時間沒聯系,竹取其實還以為冰室會去繼承他父母在美國的基業。
而另一頭本來準備休息的冰室接到消息,是有意外。他和竹取是緣故兩邊父母因素認識,耐心的冰室将對方想了解的都解答。
隔日竹取去了一趟交番,為那位被帶走的男孩而來。據調查,這個男孩是從某家福利院跑出的,在被濱田幫助後就一直跟着對方,但一個月前濱田逃亡卻并沒有帶上,而是将男孩好好地安置。
聽到甚至給男孩交了學費,找了住宿,竹取皺起了眉。
對于平宮裕子,男孩知道的就少,雖說他有一段時間和濱田仁相依為命,但是對方很多時候都神秘的很。
濱田沒有上學,大多數時間都很空閑。提到濱田沒有帶走他,男孩哭得格外傷心,提及如果不是他害怕了,哥哥也會帶上他。
這裡的害怕指的是他看見濱田在埋一隻被折磨的貓咪屍體,根據男孩說的地方,警方在濱田的家周圍挖出了不少,且腐爛的程度都不一樣,令人膽寒的數量。
在場的都對這個未成年手段感到背後發毛。
“小太郎,幫我找一個人”,竹取合上手上的口供記錄。
葉山得了指令就往外,而竹取則是先去了一趟平宮的學校,打探起平宮同班的同學,了解平宮與土屋關系确實極好。
甚至周圍女生都在知道平宮家裡的事情後,或多或少開始避着人,唯獨土屋。
離開校門前竹取被一個女生攔下,她是在網上看到的關于濱田仁的報道。
之後竹取又回了一趟平宮家,她現在有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剛進門,葉山那邊的調查有了眉目,“芙哥,你讓我找的伊藤佐已經去世了,但是他的助理和前妻還在”,伊藤佐即是給濱田仁下精神病診斷的主治醫生。
再整一遍案件,濱田仁的父母于2014年十月十一日誤食有毒的河豚身亡。
2017年三月十日伊藤佐家中着火,未能逃出身亡,被判斷為意外。
2017年五月十三日平宮裕子全家中毒身亡,作案人是其母。
2021年二月十九日小栗之助被謀殺,抛屍垃圾場,嫌疑人濱田仁。
看起來應該先從伊藤佐的案件下手,葉山收到的開始去找伊藤助理與前妻,而竹取正好接到了赤司找來的消息,有關于平宮家的女傭下落。
她沒多想的和交番警員一同出發,前往某個在地圖上都沒怎麼顯示地名的鄉下。
晚間竹取整合完了所有線索,也購買了隔日回東京的車票,手機上接到了伊集宣之的邀請。
自從上次給了伊集聯系方式,對方倒是識趣的很,一直沒有發什麼打攪。
看到對面透露的他也在這個酒店,或許是出入的時候被伊集看見,竹取本打算回絕,對面莫名的一句晚上會有一場好戲為她解氣。
解氣?
頂層的房間隻有三間,竹取住的是一房,伊集住的是另一間,消息發來後,門口被敲響。是伊集買來的一串珠寶首飾,還有好幾件禮服,這麼一溜人站在門口。
原本寬敞的走廊都顯得擁擠,她告訴帶頭的那位管事,一句不需要對面保持恭敬的揮手讓人離開,顯然伊集是說過的。
回酒店的竹取并沒有穿警服,除了昨日她今天是便衣出行,有葉山在身邊以及随身的警察證,查案子并沒有硬性要求穿警服。
尤其是雖然被降職,實則竹取的警察證上還是特搜一科成員,她能調動的權限比交番警員多。
當下她靠在門邊給伊集發了個問号。
對面回的相當快,似乎是一早就在這個頁面等,放低姿态的表示都是他選的禮物,希望竹取能喜歡。
消息一條接一條,看得竹取多少沒有耐心,然後對面又提起晚上的好戲,她擰擰眉心,反倒覺得晚上會有麻煩事。
辦案期間能少一事是一事。
最後同意了對面,回房間竹取繼續去淋浴,今天下鄉找人,身上還帶着泥土與灰。教養裡竹取換了件幹淨的純白休閑服,踩着拖鞋。
開門的功夫隔壁房間也開了門,她與黃濑不期然的對視上。
一時無言,兩人巧合的一起進入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