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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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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時間九點整,生命體征安穩的土屋病房門外多了道身影,房門被推開,人影靠近了病床邊,伸手摸向的是吊瓶滴管,她拿出了一劑針筒對着軟管注入空氣。

下一秒一隻手抓住了平宮的手腕,床鋪掀開,是穿着病号服的竹取芙。

四目相對間,竹取笑着語氣自然,“這就坐不住嗎?”。

平宮丢了針筒,幾乎是瞬間換上了副柔弱的摸樣,然而竹取卻沒有廢話的将她雙手拷住,“平宮裕子,你涉嫌五場謀殺,請和我走一趟”。

窗簾動了動,又出現了幾個穿警服的,少女就這麼被強制帶離。

路過門外看見不遠處的綠間和高尾,平宮已然知道她是被竹取算計了,不得不掩下怨毒的眼神。

“這次還得靠我和小真吧,要我說小真就不适合演戲,芙你是沒看見他今天下午緊張的樣子,走路都同手同腳!”,高尾樂呵的添油加醋。

“我沒有同手同腳”,綠間試圖反駁。

竹取爽快的向兩位道了謝,到底是未成年,一個套路就能将人砸出,不過也說明了土屋确實重要。

這個案件的細節高尾是不清楚,但是一想到這麼點大的小孩居然能殺這麼多人,也是膽寒得很。

一通電話撥響,竹取還有事在身,走了幾步又停下轉身。不等她說話,高尾比出了兩個指頭。

“還差我兩頓飯哦,我可記着了”

“不會失約的”,竹取回應間邊跑向院外。

路上還記得換下身上的病号服,将警服理正。剛到本部,竹取匆匆問了冰室的位置,剛剛的電話就是冰室撥進的,得知已經被葉山引進了審訊室,她不着急進門先去了隔壁的觀察室。

屋内的冰室正在為濱田仁做精神狀态評估,旁邊坐着的是葉山,很快室内的結果已經得出。

冰室先出了門,屋内的濱田像是感受到了什麼,開始表現出了暴躁情緒,一下下的扣在桌面上大喊着是他殺了人。

竹取看過了冰室寫得心裡評測,一如她的猜測,濱田仁的精神狀态正常。接下來冰室又被引進到隔壁的房間,屋内坐着的是平宮裕子,他面上依舊是溫柔,先做了自我介紹。

比前幾日表現出的無害不同,坐在屋内的平宮裕子極其沉默,哪怕冰室說什麼她都沒有張口。

另一間屋子竹取坐在了濱田的對面,“後院的貓都是你埋的嗎?”。

開始聽到後院埋着貓咪屍體的時候,竹取問了現場拍照留痕的圖片,自然忽略不了土坑裡伴随的枯萎的花。

葉山說兇手是個變态,又狠又憐,竹取卻認為這更像是兩個人。

“他們每一隻都有獨屬的墳,甚至你鋪了花”

濱田擡眸,竹取繼續說了下去,然而提到的是濱田仁六歲時發生的事故。那并不是濱田惡意出手,而是為了保護某個被欺負的女生,但是沒料到反擊出了大事,彼時做出霸淩的男孩變成了半身不遂。

他也背上了惡名,一輩子翻不了身。

這事情的真相是竹取在平宮學校被某個女生攔下,當事人說出的,因為看見了網上被聲讨的濱田仁,她良心備受譴責的站了出來。

一個從小就能保護弱小的,如何會成為殺人犯。

竹取念出了少女那句相信與請求,濱田顫了顫眼睛,她沒停的提起濱田留下的男孩。

反社會型人格障礙即無法尊重社會規則,缺乏責任感,缺少同理心。

但顯然濱田的表現已然不符合,所以在聽到與見到這些事實時,竹取想到了去調查當時開出證明的醫生。

伊藤佐的去世和平宮家的保姆一樣,像是為了掩飾什麼而過于詭異。根據伊藤的助手透露,對方在某次喝大裡無意說出了曾搞錯過病例,但伊藤也說正因為這個病曆,濱田家的賠款才減了些,他絲毫不心虛。

因為好奇心,助手看了被搞錯的兩份資料。正是平宮裕子與伊藤佐。

查案下能證實平宮夫人與伊藤存在交往,愛女心切的平宮夫人花錢掩飾了女兒的病情。而伊藤的一次搞錯,讓濱田仁背負上精神病的罵名。

“平宮裕子是個愛撒謊的,你被騙了”

“不會的!裕子她不會騙我的,我們...”

竹取平淡的接下,“你們早就住在了一起,你當然發現了她的不對,虐殺動物又是殺人”

“那是他該死!他不應該碰她的,像那樣的人渣就應該被處理掉”

“為什麼不回答平宮裕子虐殺動物呢,你看,你也答不上來,你就是盲目又愚蠢的喜歡她”

竹取的話顯然刺激到了濱田仁,少年的情緒開始激動,字不成句的說出他們沒有錯。

她沒有理會有些崩潰的濱田仁,出門前竹取隻落了一句“她根本沒有喜歡的感情,隻是拿你頂罪而已”。

竹取又提起京都的那個男孩,表示警察會将他送回福利院。

“不可以!小也不能回去”,但任憑濱田怎麼掙紮也離不開審訊椅的禁锢。

如果為了那個男孩,沒準濱田仁會說出一些事情,竹取示意觀察室的繼續監視。

等到她進入平宮的房間,冰室依舊是沒有從對方身上問到什麼,隻有微表情裡他有判斷。

顯然少女很是警惕,且認定了警方拿她無法。今晚的行動确實是她沒有考慮清楚,但一旦土屋花音醒來,她就會被送進監獄。

她果然還是應該将人殺死,哪裡料到對方可以撐着口氣拖了那麼久,明明那男的都堅持不過幾分鐘。

“聊聊你的案件”竹取翻了翻手上的冊子,“隔壁的濱田仁已經把你的罪行都招了,坦誠對你我都方便”。

聽到濱田仁招供,平宮展現出了非一般的定力,似乎是笃定了那位不會波及她,繼續裝無辜的表示兇犯在隔壁。她這有恃無恐的模樣引得竹取嗤笑,少女霎時冷下臉。

“你覺得我們沒有證據,拿不了你怎麼樣嗎?”

平宮沉沉的盯着竹取。

“抱歉,我收集來的可全是對你不利的,虐殺、下毒、縱火,平宮裕子就算你是個未成年,你也會有大半的時間都要在改過自新的學習裡度過”

“你開不開口已經無所謂了,人證物證,我們警方都已經收集,你逃不了的”

“哦對了,土屋同學是真的在蘇醒中了”

這一句話猶如平地驚雷,看着竹取不多聊得起身,平宮才變了臉色,反社會人格多數都是沖動易怒,且帶着攻擊性的,她的平和都是裝出來的。

少女陰鹫的瞳孔滲出寒意,一時癫狂似的大喊大叫,“你不要想騙我!我是未成年,我享受保護法,我還是精神病,我可以減刑!遲早有一天我會出來的!”。

“你給我站住!你給我回來,竹取芙!”平宮幾乎失去理智,身體顫抖。

快到門口的竹取稍微停下了腳步,回眸看向在劇烈掙紮的平宮裕子,少女被上前的警員按住,她忽然詭異的笑了出聲。

“*人!五年前,我應該殺了你的,就像我處理那些讨厭的人一樣,如果不是你的身邊還有其他人,我一定會殺了你!”

那時候看見竹取芙,她不是羨慕而是一股惡意。

平宮清麗的臉開始扭曲,她就這樣似乎能用眼神剜下竹取芙的皮肉一般,要撕得對方鮮血淋淋才好。

但是竹取僅僅是平淡的、像是什麼都沒看見般移開了眼神,不在意的走出了審訊室。

身後的尖叫伴着謾罵傳開,她一個人走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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