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地闆。”
房子沒有多餘的空房間給嚴灼睡,另一個卧室的床被謝霁雪搬走,變成書房了,他留着背劇本用的。
“可以,那我可以選擇在哪間的地闆上睡嗎?我有點挑地闆唉。”
嚴灼眸中總是帶着一絲笑意,配合着謝霁雪的玩笑,看着比謝霁雪還要深陷其中。
謝霁雪起身去卧室的櫃子給他拿多餘的被子,抱着一團被子走過來的謝霁雪莫名讓人感覺很乖,像是去别人家借宿的高中生。
謝霁雪把被子扔到沙發上,然後自言自語說了句什麼,回到卧室,又回來了。
他剛才忘了拿枕頭。
“沙發地闆,比一般的地闆要軟。”
謝霁雪順着倆人剛才的話說。
“那我很滿意了,這是我睡過最好的地闆。”嚴灼伸手按了按沙發,測試了一下軟硬程度,滿意地點頭。
謝霁雪:“你這話說的,像你真睡過地闆似的。”
嚴灼沉默了一瞬,回答說:“睡過。”
“可以問原因嗎?”謝霁雪随口問了句。
嚴灼起身,扯着嘴角,保持神秘,“暫時保密,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就走,可以和你一起做早飯嗎?”
做早飯?
對于别人的隐私謝霁雪沒什麼興趣,對方都把話題轉移到這種程度上了,謝霁雪也不在過問。
“幾點?”
“八點吧。”
“可以,你想吃什麼?”
“我如果說随便的話你會不會打我?”嚴灼思考着,“方便面有嗎?”
謝霁雪不太理解,“有,你隻想吃這個?”
嚴灼點到為止沒有多說,“你可以這麼想。我想去沖個澡,可以嗎?”
謝霁雪點頭,“浴巾放在抽屜最裡面。”
-
沖完澡的嚴灼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手裡的浴巾散發着清新的香味,他輕輕吸了一口,這味道和謝霁雪衣服上的味道是一個。
嗅完他才頓住,然後又擡頭與鏡子裡的自己對視。
自己有點陌生呢……不該這樣子的。
擦幹身體,嚴灼把浴巾放在水池裡,他的視線在鏡子前的兩個櫃子上掃了一圈,随後他打開左邊的櫃子,從裡面拿到了洗衣液把用過的浴巾給洗了。
謝霁雪那邊沒有光,似乎是已經睡了。
嚴灼躺在沙發上,一天之内兩地的奔波讓他有點疲憊,但卻沒有任何困意。
就這樣躺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嚴灼的意識剛有點模糊,他卻聞到了另一種香味。
謝霁雪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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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灼敲了敲謝霁雪的門,叫了兩聲他的名字,見裡面的人沒反應,嚴灼按下門把手走了進去,他沒有開燈,徑直走向謝霁雪的床頭,拉下床頭的小夜燈。
燈光是暖黃色的,擺放的地方是謝霁雪觸手可及的位置。
嚴灼皺着眉,他把手放在謝霁雪的額頭上測試溫度。
謝霁雪燒得厲害,似乎是感受到頭上的觸感,别過頭想要躲避,難受地翻身卻沒有醒。
信息素仿佛海中巨浪将嚴灼與他乘着的小船一起卷入海底。
這麼多信息素不正常,可能是發燒引起的發情期提前。
嚴灼擡腳想去拿抑制劑,卻被謝霁雪的自言自語給拽住了腳步,“難受。”
語氣輕得再往前一步就會聽不清。
“好難受......”
嚴灼以為他醒了,對話說:“我去幫你拿抑制劑,你把它放在哪?”
“冷......我......好餓......”
一次性說了兩個,嚴灼一時不知道要滿足他哪個要求。
“你發燒了,也發|情了,吃完藥再......”
這次的話要比剛才那些說得都重,也讓嚴灼意識到謝霁雪并沒有從睡夢中清醒,謝霁雪咬着牙,艱難地從齒間吐出兩個字,“爸……爸。”
嚴灼失笑。剛才自己在和謝霁雪跨時空對話?有點好笑。
抑制劑在......書房吧?
嚴灼擡腳想要過去的時候,謝霁雪翻身抓住了他的衣角,嘴裡嘟嘟囔囔道:“别......走。”
嚴灼回頭,借着這盞小燈看清了謝霁雪還藏着霧的眸子,對方剛醒,似乎還沒有從夢境中完全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