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霁雪腦袋暈乎乎的,不隻是傷口,全身上下從裡到晚都熱得讓人受不了,他撒開嚴灼的衣角,用了點力氣抓住面前人的手指。
大概是燒糊塗了,他居然問了一句,“去哪?”
“燒傻了?”嚴灼反手握住謝霁雪的手,把他的手塞進被子裡,“你發燒了。藥放在哪?”
緩了緩,謝霁雪才回答,“書房門邊的箱子裡。”
這種情況應該先打抑制劑。
嚴灼問:“抑制劑也在?”
謝霁雪反問說:“我發情了?”
說着,他的目光從嚴灼的臉往下移了移,他眸子抖了抖收回視線,然後又問:“你發情了?”
他搖頭,給嚴灼講起了最基礎的生理知識,“Omega的抑制劑,Alpha不可以用,不管用的。”
嚴灼知道謝霁雪是燒着說了胡話,連自己發燒和發|情都不清楚了,還是順着他的話問了下去。
“是嗎?那要怎麼辦?”他語速很慢,似乎在給謝霁雪思考的時間。
謝霁雪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隻是發燒身體卻像發|情那般異常,隻是聞着嚴灼洩露出的那一點點的信息素,身體就又被點上一把火,燃燒到他的嘴唇。
他翕動着嘴巴,說出自己此刻的想法,“你可以親我,親我可能會好一點。”
嚴灼撈了他一把将他從床上撈了起來。
他喘了口氣,看着謝霁雪迷茫的眼神,輕聲說:“抱住我。”
謝霁雪不明白卻照做,緊緊地用手臂環住嚴灼的脖子。
“受傷的手别用力,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腳可以纏在我的腰上。”
謝霁雪纏住,口裡吐出的熱氣撲在嚴灼的脖頸,離對方的腺體太近了,這味道讓謝霁雪感到舒适,他輕喘了一聲,問道:“去哪?”
謝霁雪倒是舒服了,嚴灼這邊忍耐地咬着後槽牙,嘴唇都要被自己咬破了。
他用手環住謝霁雪的腰抱着他往客廳走。
“打抑制劑。”
“抑制劑......很難受,打了我就想睡覺,而且效果很慢,有沒有比這個更快的方法?”
嚴灼帶着他來了書房,打開燈回答說:“有,不過要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才可以開,每次隻能開一支,這種藥對身體不好隻有極特殊的情況才可以使用。”
“那我就是極特殊情況的Omega,上次為什麼沒給我?”
嚴灼從箱子裡翻找出退燒藥和抑制劑,然後把謝霁雪放到了書桌上,桌面有些涼,挨到皮膚讓謝霁雪感到不适,他抖了抖,還未松開的手又抱緊了對方。
嚴灼喉結滾動。
他拆開抑制劑的包裝,問道:“你現在能打多少?”
“一半。”
“除了想睡覺以外還有什麼負面反應?”
謝霁雪認真地回憶着,“發燒惡心,做噩夢,然後......然後......”
嚴灼從前都沒想過自己這麼能忍,忍得嗓子都有些啞了,“什麼?”
“下面會......”謝霁雪看起來很為難,他發着燒,臉紅也看不出來,“流東西,我……控制不住。”
嚴灼:“......”
他緊閉雙目。
他不該問的。
和一個神志不清的人到底在說什麼?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記憶,謝霁雪又說:“不想打針......”
嚴灼覺得自己也被謝霁雪傳染了,他才是該降溫的那一個,“臨時标記可以嗎?”
“不想打針就隻有這個方法,給你三秒,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
“三......”
謝霁雪乖乖地點了點頭,像是個回答老師問題的乖學生,“嗯,好的。”
嚴灼親了他一口,有些無奈又有點興奮,“謝霁雪你現在好乖啊……”
“什麼?”謝霁雪沒仔細聽,“很怪嗎?我很奇怪嗎?”
嚴灼換了句話讓謝霁雪可以聽懂, “我是說,你現在有點迷人。”
謝霁雪主動吻了上去,他似乎不滿意嚴灼的話,含糊聞道:“隻是有點嗎?”
嚴灼抓起那盒退燒藥,他一邊抱着謝霁雪一邊往客廳走,笑着說: “不是,我說錯了,我道歉。”
他抱着謝霁雪坐在沙發上,借着書房的光默默地盯着他看,謝霁雪也安靜地看着自己,目不轉睛的,眨眼的頻率都很慢。
是因為自己現在是對方唯一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嗎?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盯着他。
“是很迷人……”他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