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天幕下，一顆星辰都不曾有。

這裡，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沒有白天，有的隻是一團團黑雲壓頂，将所有光線阻隔。

鬼界就是如此暗無天日的地方。

它隻能靠一束束的鬼火照亮周圍。

晨曦漫無目的走着，腦海之中卻浮現出清聖帝君那雙溫潤的眼眸。

這壞蛋！

她在人間等了他數十年，都沒有再出現！

晨曦想到這裡，鼻子一酸。

“怎麼了？”

忽地，耳畔傳來一道低沉醇厚的聲音。

晨曦擡頭，看向他的臉龐。

那一剎那，他的臉龐在眼前放大，她能夠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香。

她的眼眶漸漸濕潤，一顆淚珠順着眼眶滑落下來。

清聖帝君微微一怔，随即伸手替她拭去眼淚，輕聲再問：“怎麼了？”

晨曦吸了吸鼻子，賭氣地道：“跟你沒關系。”

清聖帝君的臉頰一僵。

就知道這小姑娘記仇。

他隻能輕歎一聲，伸出手指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别哭了。”

“要你管！”晨曦賭氣地轉過身去。

清聖帝君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掰過來：“生氣了？”

“哼，你是帝君，我有什麼資格跟你生氣？”晨曦瞪着他，眼睛通紅，像隻被惹惱了的小兔子。

晨曦瞪圓了眼睛，盯着他，不說話。

清聖帝君無奈，他伸出另外一隻手，将她攬進懷裡，用力摟緊。

這個擁抱的姿勢，讓晨曦有點兒吃驚。

他們的體溫相抵，觸碰之際，晨曦隻覺得身體有些燥熱。

“你、你在幹什麼？”晨曦甕聲甕氣地說問。

她想要推開他，可是又有點兒舍不得。

“對不起。”

他的聲音，在她的耳畔輕緩響起。

她的身體猛地一震。

他堂堂六界戰神竟然向她一個小女孩道歉......

良久——

懷裡傳來悶聲，“我等了你很久。”

“對不起。”

“你沒有來。”

“對不起。”

“我每天都在等......”

“......對不起。”

“你不要我了。”

“我沒有。”

對于這個指控，清聖帝君立馬反駁。

晨曦咬着唇瓣，“你為什麼要消失？”

“我不是故意的。”

“我以為你死了......”

晨曦不由得哽咽。

她等的太久。

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等了一天又一天，從白天等到晚上，從冬天等到春天，等了一年又一年......”她的聲音越來越哽咽，“你為什麼不肯出現？”

她在等他，在等他回來。

她越說，眼圈越紅，越說，聲音越大。

清聖帝君的手臂越收越緊，最後幹脆再次抱住了晨曦。

他将下颌擱在晨曦的頸窩處，嗅着她身體傳來的幽蘭馨香，低啞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清聖帝君不停地重複着這三個字。

“嗚嗚嗚......”晨曦終于忍不住抽泣起來。

他的懷抱好溫暖，好舒服。

可是她卻覺得無比委屈。

晨曦的眼淚滴落在清聖帝君胸前衣衫上，濺起一絲濕濡。

清聖帝君的身軀陡地一顫，他輕輕處在晨曦耳邊，道：“不哭了，嗯？”

晨曦聞言，更加委屈地哭了起來。

“你是個壞人。”她哽咽道。

“是，是，我是個大壞蛋，大混蛋，大騙子。”清聖帝君連忙道歉。

晨曦吸了吸鼻子，道，“我隻不過說了一句喜歡你，至于這麼讨厭我嗎？”

清聖帝君一時怔住了。

半刻——

他輕輕吐了一口氣，“......沒有。”

“嗯？”

晨曦擡頭，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清聖帝君伸出修長的手指抹去她的眼淚，緩慢而堅定地說：“沒有讨厭你。”

他的語氣很認真。

他的眼眸很深邃。

他的神情很認真。

晨曦的心跳倏地漏跳一拍，有點兒慌亂。

她立馬移開視線。

肯定是她想多了。

墨大哥......

“晨曦。”他啞聲叫喚着她的名字。

晨曦聞聲望向他，她的眼角還挂着一滴晶瑩的淚花。

他忍不住低頭，輕啄一下她紅艷的櫻唇。

“我喜歡你。”

完全沒反應過來的女孩整個人都傻住了。

他、他剛剛做了什麼？

他、他......

軟嫩的雙唇不自覺抿了抿，好像還帶有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