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哼着自己編的小調踏入隔離室,很明顯他今天心情不錯,松松垮垮的繃帶在指尖翻飛成白蝶。
“喲,早上好!”
他元氣滿滿地向少年打着招呼。
少年在初步研究後已經被暫時安置在醫療部地下的觀察室裡,畢竟森鷗外真的沒有什麼折磨小孩的癖好,但因為少年極端的反擊性和武力值,目前依舊隻能讓不知為何被另眼相待的太宰治來跟少年交流。
當然,森鷗外在厚厚的金屬牆上四角還安了四個全方位無死角監視器。
“我可是敲詐了吝啬鬼一周的休假,看樣子森先生對你真的寄予厚望啊。”
少年脖頸上依然戴着電擊項圈,但先前做實驗時紮入的固定骨釘已經被取出,手腕和腳腕上捆着厚重的金屬鐐铐,延長線釘入身後的合金牆闆。
這副鐐铐是特制的,用來限制異能者的異能,被改良後也可以監控佩戴者的身體數據。
“他也完全沒有遮掩的意思,什麼意思嘛…認定了我找不到最關鍵的拼圖,應該是軍方的實驗項目被阻礙…?嗯,可能是銷毀了吧,絕大部分的知情者也因為各種原因死的死逃的逃——?”
太宰治自說自話的靠近着,明明語氣洋溢着歡快,那隻露在外面的鸢色眼眸裡卻僅有着浮于表面的虛假笑意。
地上畫着一條醒目的紅線,是少年被束縛後能帶着鎖鍊撲出的最遠距離。
他毫不在乎地跨了過去,步伐絲毫沒有停頓,“研究什麼的?你的再生嗎?不可能,會再生的異能者明明那麼多,也不是多罕見的異能,更何況應對策略也多到數不清,不可能費那麼大功夫就為了研究這個……”
少年認真的望着太宰治向他走來,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安靜。他在戰鬥以外的時候都無比安靜,呼吸聲幾不可聞,沒有人的時候隻會緘默的注視着這裡唯一的出入口。而此刻,他的四肢肌肉放松,監測器的數據也沒有任何異常起伏,仿佛之前撕裂他人的兇悍都是錯覺。
“不會說話,還聽不懂話,名字大概也是沒有的吧。”
太宰治的尾音近乎歎息,他豎起一根手指,在少年眼前晃了晃。少年的目光跟随着晃動的手指,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
“昨天的遊戲還記得嗎?”
太宰治說的遊戲指的是昨天将少年關入這裡時,他們間的一次短暫相處。他從兜裡掏出一卷嶄新的繃帶,将繃帶纏成三指寬的環狀遞給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