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連山上雲霧缭繞,寂靜的駭人,天空飛過的鳥不消片刻,徑直掉落在地上。
地上都是飛禽走獸,還有人的屍骨,果真像曉參所說,這裡會讓一切生靈陷入沉睡,直至死亡。
顔之安盡量避免踩到,這些堆積如山的屍骨,他們往山林深處走去,甯長離來時說過那個妖僧就在山頂的破廟中。
趙瑾言渾身顫栗,不知是不是附身在鳥身上,和鳥一樣的反應,他飛到顔之安肩頭,“之安我怎麼感覺也有點困。”
顔之安眼神凝重提劍戒備四周,“如果覺得困就默念清心咒。”
趙瑾言搖頭,“我也不會啊!”
“那就想想能讓你不困的事。”
趙瑾言若有所思啄着身上的毛,“對了,我才想起來,你把我月香樓砸了,賠錢……”
顔之安握拳心中怒罵,這個趙瑾言怎麼睜眼就是錢,顔之安威脅道:“你如果想永遠呆在這裡,你大可以找我賠錢。”
趙瑾言瘋狂的搖頭,“不了不了,我跟你開玩笑呢!不是你說的想想不困的事,啊……之安。”
趙瑾言從顔之安肩頭跌落下來,抖如篩糠他飛到顔之安懷中,死命的往懷裡鑽,“又一驚一乍的幹什麼。”
顔之安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眼前參天大樹上,挂滿了人頭,人頭一直狂笑,風吹過樹梢,帶着那些人頭晃來晃去,人頭笑到最後竟從樹上滾落下來。
到了顔之安他們腳邊,又變成了一個果實,顔之安道:“是幻覺,走到這我們的心神,也有些受影響。”
衆人凝重地望着前方的山路,山路盡頭隐約走出一個人,背着樹枝柴火他看到顔之安他們,激動地跑過來。
樵夫熱淚盈眶,他終于見到了活人,“各位兄弟,你們也是被困在山裡的嗎?我上山砍柴,在此地迷路,怎麼也走不出去。”
顔之安和甯長離對視一眼,微笑地看着樵夫,“是嗎?”
顔之安擡腳把樵夫踢得倒飛出去,樵夫嘴角溢出鮮血,劍已經抵着樵夫的脖頸,樵夫指着顔之安,“我不過是迷路想要和你們結伴,你們為何要下此毒手。”
“你們若是劫财,我這裡還有幾文錢,都給你們,你們放過我。”
樵夫把錢扔到地上跪地求饒,趙瑾言從顔之安懷中探出頭,“之安,人家不過問個路,你打他做什麼?”
顔之安把趙瑾言塞回懷中,“閉嘴。”
甯長離從後脖頸拎起樵夫,在空中甩了幾圈,把他扔出二十米之外。
樵夫躺在地上大口吐着血,掙紮着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山上爬,大喊道:“殺人了救命啊!”
顔江淵拔劍想要沖上前打樵夫,被顔之安一把拉住,顔江淵隻好呆在原地,趙瑾言喊道:“江淵你怎麼也要動手。”
顔江淵沒好氣白了趙瑾言一眼,“你見過哪個尋常人,被甩飛那麼遠,還沒有被甩暈,聲音還那麼大聲喊。”
尋梅道長點頭,“這個人的确很古怪。”
衆人追上樵夫,顔之安一腳踩住樵夫拖着的腿,劍抵在樵夫脖子上,樵夫哭着向顔之安說,“大哥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沒錢了。”
顔之安冷眼看着樵夫,“别裝了,沒有意思。”
樵夫哭道:“大哥你在說什麼,我裝什麼了。”
顔之安看他不見棺材不落淚,“你說你上山來砍柴,可是這山荒蕪人煙,怎會有人在這裡上山砍柴。”
樵夫點點頭解釋道:“我不小心進入這山裡,想着來都來了,看着山裡樹木繁多,就想着砍些柴火,結果迷路出不去了,不然大哥你給我指路,我現在就下山回家。”
顔之安笑着點頭,“不小心進入這山裡,你眼睛瞎嗎?山下那麼多白骨,尋常人看到吓都吓死了,怎麼還會敢上山?”
樵夫大笑不止,啧啧搖頭,一陣白煙飄過,那樵夫變化原型,變成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和尚。
顔之安剛剛踩着樵夫的腿,現下一看隻是衣角,“施主,你踩到我的僧袍了。”
妖僧擡手向顔之安劈來,顔之安側身躲避,擡劍抵擋妖僧的攻勢。
劍碰觸到妖僧的手頃刻間,碎為齑粉。
顔之安驚愕地看着那斷劍,容不得他多想,把斷劍丢到一邊。
九蓮業火順着他的手臂湧出,五瓣業火在顔之安身後綻開,火焰吞噬上妖僧,妖僧輕笑着不斷向顔之安劈掌。
九蓮業火在妖僧身上仿佛沒有一絲傷害,他沐浴在火焰裡,顯得佛光璀璨。